所以,梦中从两人成婚到和离,这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裴今宴问。
苏明妆,“你抱够了吗?如果抱够了,放开我,我们聊一会。如果没抱够,就继续抱。”
“……”裴今宴放开她,轻声问,“是不是我不经你的允许,冒犯你,你生气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明妆见他依旧自责,无奈地靠过去,主动抱住他,“这回你信了吗?”
裴今宴眼角窃笑,“信了。”
苏明妆这才放开他。
随后两人分坐两边,相对无言。
少顷,裴今宴遥望明月,叹了口气。
苏明妆问,“为何叹息?”
“没什么。”他停顿片刻,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这回没等女子询问,不打自招,“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失望什么?”
“在外人眼中,我当机立断,而实际却优柔寡断。”
苏明妆了然,认真回答,“意外是有的,我之前没想过你有血有肉,有喜有愁。在我印象里,你古板又执拗,所有人都要按照你迂腐的思想行事,只要违背你的意愿,你便毫不留情地惩罚。”
说话之间,她回忆起梦境里,她白天在国公府作妖,待晚上他回来,有下人汇报,他便面无表情地前来,毫不留情地将她四肢关节全部卸开,之后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任由她痛苦哀嚎。
但梦醒后,他却敏感脆弱,稍微一句话说重了,他便自卑。
这种反差,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也许正是因此,她总是下意识以为他和梦境中的他,不是一个人。
裴今宴吃惊,“我何时毫不留情地惩罚人了?”
苏明妆讪笑,“没有,是我瞎想。”
正巧这时,取披风的雅琴回来,站在假山下只敢挥手,却不敢声张,害怕打扰主子们谈话。
裴今宴和她打了个招呼,便去取披风,苏明妆则是站在凉亭边缘,看着他修长的身影从容下了假山,从雅琴手中接了披风,还指着房屋,让雅琴去里面避寒。
雅琴谢过国公爷后,便一溜小跑地去了。
裴今宴一甩披风,潇洒披在身上。
看着眼前一幕的同时,苏明妆努力搜索记忆,想知道两人和离后,是否见过面。
见过的。
只是,是单方面见。
那一日她裹着破旧披风,头上带着兜帽,脸上脏兮兮地出外采买吃食,却听一阵锣鼓声,紧接着有兵士开道,将街上行人拦到两旁。
她在拥挤的人群中,好奇张望,就见她一身银色铠甲、骑着高头战马,威风凛凛地走在其中。
那是他凯旋归来的队伍。
当时他面容冷然、周身肃杀,视旁人如无物,哪怕离得甚远,行走之间也能令人感受到寒酷杀气,以及隐隐血腥味。
他经过之处,百姓们不用兵士拦着,都下意识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