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一脸懵,下意识啊了一声,语气很是无辜,“敢问鸾儿怎么不干正事,怎么不尊夫君,又怎么不敬长辈了?”
柳文娴轻咳了声,一旁的金蕊便自觉上前,立马出声说道:“少夫人在府中摆弄花花草草,便不是正事,少夫人反驳夫人的话,便是不敬长辈,至于不尊夫君,你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上面,自然忽略了对公子的关心。”
柳文娴略微抬手,金蕊便闭了嘴,整个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柳文娴轻描淡写扫了桑鸾一眼,语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苛责,“你既然嫁给了珩之,那就要事事以他为重。”
她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花叶,“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封家亏待了你。”
桑鸾:“照母亲这么说,鸾儿只能做和夫君相关之事,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不干正事。”
柳文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那是自然。”
她缓缓站起身,缓步走至桑鸾身边,给身边人递了个眼神。
金蕊便直接将玉珀拉到了一旁。
柳文娴缓声说道:“我也没缺你吃也没缺你穿,你竟然如此自甘堕落,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她越说越是生气。
仿佛桑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桑鸾双眸微微睁大,眼角的泪痣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放大。
桑鸾:“母亲所言鸾儿实在不敢认同,鸾儿只是做了几盒口脂,怎么就成了母亲口中罪大恶极之人?”
柳文娴猛地拍桌,桌面上的茶盏陡然一震,茶盏中的茶水瞬间溅出几滴落在桌面上。
她眼睛一瞪,定定的看着桑鸾,怒声道:“只是做了几盒口脂?那些都是卑贱之人所做之事,你堂堂一个首辅夫人,竟然把自己放在如此低的位置,你说,你不是罪大恶极是什么?”
话落,她右手微抬,“你的小动作我可都看见了,自己交出来吧,往后认认真真把心放在珩之身上,我也就不罚你了。”
桑鸾下意识将右手往身后移去。
柳文娴冷着脸给金蕊递了个眼神。
接着她立马上前,眼睑微抬,朝着桑鸾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朝着桑鸾伸手。
桑鸾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将手放至身后,整个人呈警惕状态。
“母亲!这只是几盒口脂而已!”
柳文娴眼睛微眯,不满出声,“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身上的那些东西都给找出来丢掉!”
见夫人发了话,众丫鬟都低垂着脑袋,一个个赶紧上前,对着桑鸾的衣袖用力拉扯着。
桑鸾睫毛微颤,她本想把口脂藏得再深一些。
没成想,在和几人拉扯间,陡然从身下掉了出来。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新口脂,和从前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精致的盒子在掉落出来的那一刻,金蕊便心神一动,立马将之捡了起来。
“夫人。”她将盒子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递给柳文娴。
柳文娴身子略微前倾,眉尾微挑,“闻着倒是还行。”
她默默收回了手。
下一瞬,金蕊便将之猛地砸在地上,又用力狠狠地踩了几脚。
柳文娴面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她慢悠悠地说着,“只是这些,集市上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何需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