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扛在肩上的沈蓉蓉经过一路的社死终于回到了他的宿舍。
八十年代的军区宿舍楼,一个很简单的筒子楼,外墙略显斑驳,远处有小运动场和自行车棚,楼道的水泥地面有着细微的裂缝。
跟着他上了三楼后,他拿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宿舍。
房间确实是单人房间,但布局极其简单,木质的床铺散发着淡淡的原木味,床也很小,深色床单和军绿色豆腐块被子显得十分整洁。
简单的木制桌椅略显掉漆,窗边放着一摞文件和几本书籍,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绿树成荫,还有好多爬墙类植物挂在窗边。
昨天可能下过雨,墙角还是湿润的,两只迷你型的蜗牛在上面到处啃啃啃,看起来很是悠哉。
沈蓉蓉抬手伸向窗外,揪了一片正在摇来晃去的叶叶放在嘴里,嚼嚼嚼。
“呸呸。”有点苦。
她皱着眉回过头,刚好看见陈禹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愣了小一会儿,微微一笑。
“饿了?”他一边把东西各归各位地找地方放,一边道:“马上我就去打饭。”
“好。”
沈蓉蓉脸红红的坐在窗边,随手翻翻他窗台上摆着的书,心里想的还是自己那碰到谁谁就遭殃的倒霉屁事。
看着看着,余光忽然见到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提着两兜东西快步进入了宿舍楼。
“嗯?”她扒着窗户努力地朝下看,只看到一个衣服角,但也一眼认出来:“那个!好像是……”
陈禹头都没抬,便答了一声:“嗯。你姐。”
沈蓉蓉倏地一下沉了脸,坐回窗边时,脸都鼓成一团。
半晌,陈禹收拾好东西,看着那个望向窗外默默生气的小丫头,脚步轻轻地靠近她。
“不高兴?”
沈蓉蓉抬眸,那气呼呼的目光就像是在说:废话,我这像是在高兴的手舞足蹈嘛?
陈禹看懂了她无声的揶揄,闷闷一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目光看似温柔,语气却掷地有声。
“沈月盈是我未婚妻,名正言顺的。”
未婚妻?名正言顺?
沈蓉蓉微微一愣,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后,突然泛酸的眼立刻朝着窗外撇去,不想再看他一下。
几乎控制不住的鼻子越发酸楚不适,咬着嘴唇反问他。
“那你带我回来……干什么。”
“住院很贵的,妹妹。”他严肃的回答:“我的职务薪、军衔薪、军龄薪,再加上津贴,才勉强够养个你……搬回宿舍更省钱。”
“……”
妹妹???
沈蓉蓉颊边原本的红晕瞬间黯淡消失,后面的话几乎没听见,只听到他说了一句‘妹妹’,咕哝着嘲他:“那你的薪资还真少。”
“确实,我养你这事,一直是按倾家荡产这种档位来的,赚多少都不够。”陈先生说着,从兜里掏出个小账本来递给她:“总之,有关住院费,床位费检查费住院费药品费以及护理费,在你还清之前,我可不能让你走。”
前半句说得奇奇怪怪,可后半句……本以为是真情实感,实际却是欠债还钱?
手中被塞了小本子的沈蓉蓉脸色越发惨白,只听着满耳朵的‘xx费xx费’心想他是怎么用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么凉薄的话的!
“我、就走!”
她气愤到猛地站起转身,动作快到两个小辫儿都甩了一下,其中一边直接刮在他脸上,利落地出门!
陈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