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将到来的事实。
她笃定。
……
李芸没在宋楚烟一家四口的房间里住太久,赵幺儿身强体健,睡了一觉便精神百倍,要带着李芸回家里洒扫整理,两人商量着以后结伴过活。
村里人也都答应帮衬,先去把李芸家的破漏屋顶修好。
李家村也有些人自告奋勇的去帮忙,还有些人继续帮忙捕鱼做鱼,挖笋腌笋,忙得团团转。
宋楚烟又闲下来,跟着两个哥哥誊抄之前借来的医书。
她左边看沈奕川的字苍劲有力,右边看肖瀚的字端方俊秀,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分明是鬼画符,心头失落,小小声撒娇说手酸不想抄。
“既然想学,就要学好,不可怠慢。”沈奕川摁着她的一只手。
“我以前在院子里没做完课业是要被打手心的呢,不可以松懈。”肖瀚又捉住她的另一只手。
宋楚烟叫苦不迭——可这些医书她都会呀!
但再怎么厉害的大夫,现在也只是个小屁孩儿,得被两个哥哥盯着继续抄书,抄得她手也酸、头也疼,盼星星盼月亮,只盼镇子上来消息,赶紧办正事。
三日过去。
方明朗总算带着消息回来。
宋楚烟听到消息,跳下椅子,拽着狗绳就往外冲:“不抄书啦,好耶——”
大黑二黑撒欢的跟着她跑走,沈奕川和肖瀚都是无奈,没跟去凑热闹,而是低下头将剩下的几页都誊抄清楚。
宋楚烟跑到方家门前,就听里头传来方明朗的声音。
“卢天云之前走的货运生意,被北方战乱搞黄了。而今货款回不来,高二又做了许多烂账留下,他没钱填烂账,现在还留在酒楼被人追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方汉又问:“这要是算好消息的话,那坏消息,得多坏?”
方明朗咕噜噜喝了水,沉着脸。
“坏消息,高二这烂账做到了钱家少爷的头上,惹了乡绅。
他还跟附近几个酒楼联手,几家酒楼背后也是乡绅大户,说在四海酒楼里存了千两银子,而今银子还没用,酒楼就要关门,那几个酒楼都派伙计找上门,天天蹲着卢天云和他的手下,账不平,不许走,出镇都要被卡,进退两难。”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他们本以为四海酒楼能用来翻身,现在看来,四海酒楼已经跌进尘泥。
方汉最后问:“他们这是想逼死卢天云?”
“倒也不是。卢天云不是在东武县还有块地么,常年租给他大哥用。
丰铜镇那几个贪财的,好像想塞女人给卢天云当正妻,借着户籍亲戚,把手伸到东武县去……而且,总觉得除了钱家之外,其他几家乡绅听说东武县有新来的县令,都想巴结。”
“我们这又不是东武县的地界,他们手伸那么长……等等,他们几家,不会是想联手别家,把钱家给撂倒吧。”
“咱们哪儿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说来说去,就是咱们的活路被断了,鱼做的再好,在丰铜镇上也没个信任的人了!”
方明朗一心都在眼前卖鱼的事情上,懒得去管乡绅之间的勾心斗角。
方汉正沉思着,宋楚烟就抱着两只狗,从门外探出脑袋:“乡绅要拉钱家下位,还要夺卢叔叔在东武县的地趁虚而入。那若是我们帮了钱家和卢老板,岂不是就能得到丰铜镇的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