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和柳青在船舱里正唠嗑呢,蒋爷瞅着柳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柳贤弟啊,你说你平常多机灵一人啊,怎么在这事儿上就犯糊涂呢?” 柳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啥事儿啊?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蒋爷一拍大腿:“嗨,就你刚才露银子那事儿啊!这水路和旱路其实都一个样,你这银子一亮出来,就跟在狼面前晃肉似的,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家伙,瞧见了能不起坏心思?今晚咱睡觉可都得睁只眼闭只眼啦!” 柳爷一听,慌了神,忙说:“那咱不要那银子了,赶紧下船吧,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了。” 蒋爷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说不定是我瞎操心呢!” 柳爷急得直跺脚:“四哥,你那是瞎操心,我这是真害怕啊!你看看这地儿,三面都是水,就头顶上那点儿天,你是不慌,我可慌得不行了,咱还是麻溜儿下船吧。”
蒋爷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拍拍柳青的肩膀:“别怕,有我在呢,出不了事儿。”
柳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希望没事,要是真有啥问题,我可就惨了。” 嘿,他可不知道,这次他要吃的苦头可大了去了。
柳爷突然眼睛一瞪,指着外面说:“四哥,你瞧,他们在那儿干啥呢?鬼鬼祟祟的。” 蒋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两人都愣住了。只见那两个水手凑在一块儿,脑袋都快碰到一起了,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在商量啥坏事呢。柳青拉着蒋爷的胳膊,紧张地说:“四哥,咱得下船啊,我感觉他们没安好心。”
蒋爷却撇撇嘴:“下啥船啊?就算这俩小子有啥坏主意,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咱们能怕他们?” 柳青还是不放心,眼睛一直盯着那俩水手:“你看他们又在那儿嘀咕呢,肯定没好事儿。” 蒋爷又仔细看了看,可不是嘛,就见那个年轻点的水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睛眯成一条缝,咬牙切齿的,那表情就像已经看到财宝到手了一样。再看那个老头儿,一个劲儿地摇头摆手,那意思明摆着是不让他乱来。蒋爷对柳青说:“柳贤弟,别怕,有我在这儿镇着呢。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咱就当啥事没有,要是敢动歪脑筋,哼,就他们那德行,以前肯定没少干坏事,到时候收拾他们,那是为民除害,他们一点儿都不冤。晚上睡觉的时候,咱都机灵点儿啊。” 柳青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出事儿。
正走着呢,突然,柳青大喊一声:“四哥,你看前面!” 蒋爷抬头一看,好家伙,水里突然冒出来两座大山,就像两个大怪兽似的,两座山中间有个山口。再仔细一瞧,更奇怪的是,那水的颜色 “唰” 地一下就变了,黑得像墨汁似的,跟打翻了墨缸一样。蒋爷吃了一惊,扯着嗓子喊:“船家,这是啥地方啊?” 船家慢悠悠地回答:“这是黑水湖啊。” 蒋爷一听,立马说:“快把船靠岸,咱不走这儿。”
船家有点奇怪,问:“为啥呀?这湖咋就不能走了?” 蒋爷皱着眉头说:“你别管为啥,反正这黑水湖经常有强人出没,太危险了,我们可不想冒险。”
船家却笑着解释:“客官,您就放心吧,如果这路不安全,我们也不敢走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啦,没那么多坏人了。”
蒋爷还是坚持:“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是不走这黑水湖,你说啥都没用。”
船家也急了:“都到这儿了,不走不行啊,这湖必须得走。” 蒋爷想了想,说:“那你绕远路呗,多走个一天半天的也没啥大不了的,总比在这儿丢了命强。” 就这么说着,船已经到黑水湖的湖口了。船家又喊:“二位客官,别担心啦,咱这就进湖口啦。” 蒋爷心里有点打鼓,但想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也就没太当回事。柳青呢,这会儿是彻底没招了,只能在心里骂这倒霉的运气。
要说这使船啊,上水的时候得靠橹使劲儿摇,下水就靠舵控制方向。到这黑水湖要想进湖口,得抢上水,这可太难了。为啥呢?这湖口的水就像一群发疯的马一样,都往一个地方挤,然后又往外冲,水力大得很。摇橹的人得像个超人一样,一口气不停地摇,才能把船弄进湖口。要是摇到一半没力气了,那船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顺着水流就被冲回到湖外去了。所以这抢上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要是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壮小伙儿来摇橹,那 “哗哗哗” 的,使足了劲儿抢着上水,把船往湖口里一送,刚要进去呢,就听见东山头上 “呛啷啷” 一阵锣响,那声音就像打雷似的。紧接着,从山上 “吧哒吧哒” 地扔下来一堆像爪子一样的东西,这就是软硬拘钩,一下子就钩住船头了。那些喽兵们扯着嗓子喊着号子,用力往里面拉船。蒋爷和柳青在船上看得清清楚楚,就见这些喽兵一个个那叫一个邋遢,头发乱得像被龙卷风卷过似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就像从泥坑里刚爬出来的,衣服破得像抹布,都遮不住身子,更别说靴子了,好多人连双完整的鞋袜都没有,简直就是一群丐帮弟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这软硬拘钩是啥玩意儿呢?其实就是铁做的拘钩,一共有五个,每个拘钩上挂着六尺长的铁链,铁链那头又连着老长的绒绳,专门用来从山上扔到水里钩船的。要是瞧见有船进湖口,他们就把这玩意儿扔下去,拘钩的尖儿扎进船板,喽兵们喊着号子一拉,船就被拉到东山边去了。
蒋爷一看这情况,“噌” 地一下就从船舱里蹿出来了。蒋爷对这种事儿可太熟悉啦,他从十四岁起,就整天在水边混,那些水贼的把戏他都门儿清。他心里明白,这船家肯定和这些贼人有勾结,每次碰上带着钱财的客人,就把客人送到这儿来。水贼得了好处,还会分一份给船家,船家还不用担风险,这可把蒋爷气得不轻。蒋爷冲到李有能跟前,李有能吓得脸都白了,橹都拿不稳了。蒋爷一把抱住他,说:“哼,我可最恨你们这种人了,走,咱们到水里好好聊聊。” 说完,“噗通” 一声,两人就掉进水里去了。这可把在后面掌舵的李洪吓得不轻,身子像筛糠一样抖起来,冷汗直冒,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其实啊,说蒋爷认为他们是送礼的,还真有点冤枉他们了,这船本来也不是贼船。都是因为李有能想省那二三百里地的路程,非要抢湖。李洪一开始不同意,说:“最近这湖里可走不得,我听人说了,好多走这湖的,连客人带船、带船家都没了踪影。” 李有能却满不在乎地说:“怕啥?能省这么多路程呢。就算抢不过去,船也坏不了。最近好多人都抢湖口,不也都没事儿吗?” 李洪拗不过他,最后才勉强点了头。他们之前在那儿嘀咕,就是为这事儿呢。这会儿进了湖口,船被钩住了,李洪能不害怕吗?柳青瞧见这情况,也吓得够呛,要是在陆地上,他可没这么害怕呢。蒋爷抱着李有能掉进水里后,自己把衣裳往腰里一塞,袖子往上一挽,亮出刀来,又从水里冒出来,跳到船舱外,拿着刀就去砍那铁链,只听 “呱喇喇” 一阵响,那铁链就像个顽固的家伙,纹丝不动,而且他胳膊太短,根本够不着那绒绳。可不是嘛,这软硬拘钩可不好对付,硬拘钩全是铁链,又长又重;软拘钩全是绒绳,刀一砍就断,所以才用这设计呢。蒋爷砍铁链砍不动,够绒绳够不着,急得柳爷在船上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嘴里骂道:“四哥,你可真是的,这下可把我坑苦了,咱要完蛋啦!” 就见那些喽兵拉着船往东山边上跑,“哗啷” 一声,船猛地一歪,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山坡上,柳爷差点就被甩到水里去。他借着这股劲儿,往岸上一蹿,心里想:“哼,这下可到我发威的时候了。” 他举起刀,就朝着那些喽兵 “叱磕” 乱砍起来。
那些喽兵本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手里的兵器也都是些破铜烂铁,哪是柳爷的对手啊?柳爷这刀就像砍瓜切菜一样,那些喽兵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吓得他们扔下拘钩,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往南北方向乱跑。柳爷在后面追着,边追边喊:“你们这群坏蛋,看你们往哪儿跑!” 追上一个就砍一个,那些喽兵哭爹喊娘的。
没过多久,从山上跑下来一个人,这人又高又瘦,身高六尺左右,脑袋上挽着个发髻,也没个头巾,身上穿着破袄破裤,那颜色都分不清了,就像从垃圾场捡来的一样。脚下的靴子用绳子绑着,就像串着铜钱似的,脸黑得像锅底,手里拿着一口刀,说话有气无力的,就像刚跑完马拉松,饿得都快晕过去了。柳青瞧见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大骂道:“你这个山贼!有种就过来受死!”
那山寇举起刀,晃晃悠悠地就朝柳青砍过来,可刚一举刀,就觉得眼前一黑,“扑通” 一声,往前栽倒下去了。柳爷乐了:“嘿,就这两下子,还来打劫呢?” 上去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还不忘吐槽一句:“真是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