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是因为当初妾救过殿下,尚且还可怜妾,妾觉得殿下不必如此。”
“没有殿下,妾也早就已经没命,妾跟殿下,两清了。”
“孤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也并非可怜你,孤已查清真相,知晓你并未说谎,是孤错怪你了。”墨寒诏抿抿唇角道。
这话一出口,云暮璟泛着泪意的眸子轻轻闪烁,不过很快,她又重新垂落眼帘,沉默着没有答话。
“璟儿。”墨寒诏不停唤着她,但云暮璟未有动作,令他整颗心都止不住地揪在一起。
早就在旁的张太医先是看看墨寒诏,再看看云暮璟,察觉到二人间氛围极其不对劲。
可璟侧妃脸色那苍白的样子,着实是令人担忧,于是他连忙拎起药箱,硬着头皮上前。
他把一块帕子放在云暮璟白皙柔嫩的手腕上,然后开始搭脉。
墨寒诏见云暮璟都不躲张太医,却偏偏躲她,倒是不生气,可墨眸深处却充斥愧疚。
云暮璟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到底是有对他多失望,才会连跟他触碰都不愿意了。
“都是孤一时冲动,璟儿要如何才能再对孤笑一笑。”墨寒诏干脆落座在云暮璟的床沿边上,抿抿唇角。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从腰身处掠过,扯下随身佩戴的那块羊脂白玉佩。
云暮璟只觉得另一只搭在小腹上的小手里面忽然涌过一丝清凉,这触感,她很熟悉,一下就辨别出来。
刹那间,云暮璟终于有了动作,她那莹润的眸子先是扫过那块玉佩,然后重新落到墨寒诏那清俊的容颜上。
惨白的面容先是露出一丝怔然,紧接着,哽咽又小声地问道,“殿下,妾玉佩上的发绳呢?”
墨寒诏本来还惊喜于云暮璟终于又跟他开口,此时听见这话,瞬间胸口又被重重敲击。
他先前都气疯了,只想收回玉佩,把那发绳给丢了
墨寒诏看着云暮璟越来越失望的表情,清俊的面容透过慌乱,张张嘴,也不知该如何跟云暮璟解释。
“没有了,是吗?”云暮璟捕捉到墨寒诏的神情变化,就已经恍然猜到点什么,扯扯嘴角,凄凉地问道。
“璟儿,你若是想要发绳的话,孤可以再跟你编一根。”墨寒诏立刻道,“孤”
“不用了,再编也不是当初那根。”云暮璟垂落眼帘,遮挡住眼底的伤痛,再睁眼时,小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弱温柔。
只是唇角那满含凉意的笑容,有点出卖她。
“发绳已失,殿下也不必执着往事。”云暮璟柔声道,“妾无碍,也会好好听话待在暮月殿,殿下可放心。”
“夜已深,殿下还有早朝,回吧。”
“璟儿孤不走。”墨寒诏面对云暮璟这懂事的要命的样子,心就跟被针尖刺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云暮璟何至于受这么多苦。
“孤”
“唔。”
墨寒诏还想讲点什么,却见云暮璟似乎神情忽然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从嗓子眼碎出一丝痛呼。
“璟儿!”墨寒诏再次去握云暮璟的手,这次云暮璟甚至没力气躲,被他牢牢拽进手中。
墨寒诏这才发现张太医对着云暮璟的脉搏把了又把,面色也是极其凝重。
“张太医,侧妃如何了?”墨寒诏素来幽冷沉稳的性子,罕见带上一点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