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整整三夜,墨寒诏都如约宿在暮月殿内,也宠爱了云暮璟三晚。
云暮璟虽是侧妃,但在这东宫的地位,确实上涨不少。
甚至于暮月殿的宫女太监,走出去脸上都颇为有光,照顾云暮璟也更加尽心尽力。
后来云思语终于病好,邀请墨寒诏一同用膳,他不好拒绝,才留在幽月殿中。
但翌日一早,墨寒诏上朝前还特意去看了云暮璟。
彼时,云暮璟还在睡着,柔嫩纤细的指尖紧紧握着脖颈中垂落而下的玉佩,清丽出尘的容颜透着静谧的美。
这枚玉佩,正是墨寒诏赠予云暮璟的羊脂白玉佩。
那日,她纠结许久,最后犹豫问他,“妾记得民间有这样一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妾自知不配为殿下的妻,可心中有这样一抹奢望,想长长久久跟殿下待在一起。”云暮璟红着眼睛,神情无辜又小心翼翼。
“妾能不能问殿下要一缕青丝,结发为绳,带在身边?”云暮璟紧张地道,“妾明白有些逾矩,殿下拒绝妾没关系”
云暮璟这样乖巧懂事,墨寒诏看着便心疼,自是不忍拒绝她的,一口便允了她。
后来云暮璟便将自己的青丝和他的编成发绳,以玉佩做成挂坠,挂在脖颈间,极其珍视。
墨寒诏坐在床沿边,清俊的眉目浮现出柔和,他轻笑一声,不由得生出一抹想逗她的想法,于是抬手拿那枚玉佩。
“唔”云暮璟有些不悦,像一只受了气的兔子似的,腮帮子一股,然后加大握玉佩的力道。
一副不愿意给人争抢的样子。
“走走开啦。”云暮璟咕哝两声,然后抱着玉佩翻身,背对墨寒诏。
墨寒诏失笑间,俯身凑到云暮璟耳边,问道,“确定要孤走吗?”
空气中忽然陷入幽静,云暮璟原本平静的呼吸有这么一瞬间的凝滞。
紧接着,她猛的睁开眼睛,回过头的刹那,跟墨寒诏四目相对。
“殿殿下?”
云暮璟惊呼一声,本来朦胧的睡意瞬间散去,惊喜地道。
墨寒诏墨眸扫过云暮璟手中的玉佩,勾唇问道,“这么喜欢孤的玉佩?连睡觉都要拽着?”
“妾并非是喜欢玉佩,妾只是觉得,这枚玉佩从前一直是殿下的贴身之物。”云暮璟展开笑容,不过这份笑意中还不自觉流露出落寞。
“妾触碰玉佩,就似殿下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一样。”云暮璟眼睛轻轻一眨地道,“哪怕有一日,殿下再也不来暮月殿,妾也不会再觉得孤寂。”
墨寒诏微微一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光晕,视线垂落间,遮盖住墨眸中的无奈和心疼。
她素来把他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定是以为他给她子嗣傍身,也是打算借此好无后顾之忧地跟她划清界限。
等之后,他大概就不来瞧她了。
“璟儿,孤承你的恩情,也要了你,便不会置你于不顾。”墨寒诏轻叹地道,“暮月殿若有子嗣,孤是不会再碰你。”
“可孤,依旧对你好,也对孤和你的孩子好,定还是要来瞧你的。”
“殿下妾所求,只要能够陪在殿下身边,妾就知足了。”云暮璟面露感动之色,眼底眼泪汪汪。
她止不住泪,连忙抬手擦擦,笑道,“瞧妾,明明是高兴的事情,总是爱哭。”
“不说这些,倒是殿下”云暮璟问道,“殿下这个时候怎的会来暮月殿中?”
说着,云暮璟瞥了眼半掩开的窗户,绝美的面容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疑惑。
这会儿,墨寒诏不是应该去上朝的吗?
“上次孤没来,有些人哭了许久。”墨寒诏勾唇道,“所以这次孤特意在上朝前来看看你。”
“妾之前伤心,那是因为殿下答应妾,又没来,妾误以为殿下不要妾了呢。”云暮璟美眸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但如今,殿下已经允完诺言,殿下在暮月殿留三日,妾已经知足。”云暮璟柔声地道,“姐姐身子已大好,殿下去找姐姐也是正常。”
“妾懂殿下的心之所向,是不会哭闹的。”
墨寒诏墨眸微微掠过一丝歉意,“孤这段时日,确实会多陪陪思语,委屈你了。”
“妾不委屈的。”云暮璟摇摇头,“殿下为妾,已经左右为难,妾只愿殿下跟姐姐能好。”
“殿下,快去上朝吧。”云暮璟轻轻地道,“若是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墨寒诏眉眼柔和万分,他颔首地道,“那孤先走了。”
“嗯。”
墨寒诏指尖掠过云暮璟垂落耳畔的一缕青丝,温柔地将她别到云暮璟的脑后。
紧接着,那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探入怀中,摸出一根雕刻栀子花的玉簪,放进云暮璟的手中。
这才起身离开暮月殿。
云暮璟瞧着墨寒诏离开的背影,低头扫过栀子花玉簪,唇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弧度。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可不认为,墨寒诏真能一直陪着云思语呢。
如果云暮璟猜的不错,就墨寒诏上朝的这段时间,云思语一定得派人来找她,借此来给她一点防止她有孕的东西。
不久后,就是太后的生辰宴会,届时东梁所有已经成年的王爷都得携妃子参加。
云暮璟只要用点法子,让墨寒诏在参宴的时候带上她,再在宴会上让大家知道云思语的谋算,事情可就精彩了。
太后最满意先皇后这个儿媳,所有的孙子里面,她最疼爱墨寒诏,只盼着东宫能有皇嗣出生。
若是知晓云思语竟用这种法子,定对云思语更加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