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什么区别的话,便是眼睛不同,还有男女之别了。
可惜,吴公公在门外守着,皇后的灵位也回不了皇帝的话。
皇帝手指轻抚苏鹤霆的小像,自问自答,“除了眼睛随了你,其余都像极了他的祖母。
当年,朕带你拜见母后画像时,你曾说将来我们也要生个长得像母后一样好看的小公主。
如今,看了他的容貌,朕信了你当初所言,他的确是朕的孩子,若不是朕的孩子,他不会长得这般像朕的母后。”
他手指落在苏鹤霆脸上的疤痕处,沉默良久,继续道,“我们有了容貌像极了母后的孩子,虽不是公主,但皇子朕亦会欢喜。
可他刚出生就被朕丢进了深山,朕当时是盼着他死的,如今亦不可能与他父慈子孝,但朕会接他回宫。
你先前总是怪朕,可若不是你婚后与有别的男子有染,朕怎会疑心他不是朕的血脉?
害他的不是朕,慧月,害他的是你,是你这个不检点的母亲,你不止害了他,也害了太子。
还害得朕对亲子下手,慧月,你总说朕会有报应,可今日朕瞧着真正会得到报应的是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在哪吗,等他回了宫,你是不是也会现身,你一定会的,慧月啊,朕等着看你得到报应的那日……”
凤仪宫外。
一太监暗暗打量着紧闭的殿门,等了片刻,绕去了奇华殿,从奇华殿出来后,便去了太医院。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年轻的御医便出现在了梁时面前,将从太监口中得知的皇帝举动,一五一十告知了梁时。
这些人都是曾得太子恩惠之人,如今虽不知太子还活着,却都攒着一口气为太子报仇。
他们不惧生死,梁时却不想他们过早暴露,平白丢了性命。
听完御医的话,梁时叮嘱道,“我知道了,你们行事切记小心。”
待御医离开后,他眉头渐渐拢起。
主子是二皇子一事,传来京城已经不少时日了,朝中和宫中情况,他虽知道得不详细,也能打探一二。
皇帝最近心情都不好,可今日为何先是去了苏太后处,又在凤仪宫久久不出?
这与主子是否有关?
梁时琢磨片刻,没理出关键来,便决定将事情如实报给主子,主子脑子好使,应能参透其中关联。
只是,还不等他的信发出去,又听得说,宫里突然出动了大批禁军。
在宫里做暗卫十几年,梁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要出大事。
便做了装扮,亲自出门查看。
而宫里,皇帝从凤仪宫出来后,便命禁军立即出宫捉拿老御医杜英发。
杜老御医已近七十,早已荣养天年。
原先身子一直硬朗,前些日不知怎的突然病倒,他是被禁军抬进宫的。
皇帝看着眼前一脸病容的老人,问道,“杜英发,今日朕再问你,二皇子究竟是早产,还是足月生产?”
杜英发医术精湛,很得皇帝信任,加之在太医院一辈子,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平日沉稳异常。
今日却是从禁军上门那一刻,便吓得发抖,如今听了皇帝这话,更是抖如筛糠。
皇帝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你对朕撒了谎,二皇子是早产,你却告诉朕,他是足月生产,故意错乱皇后有孕的时间。”
他信任这人几十年,可这人竟早就背叛了他,他前些时日突然生病,是因为得知二皇子还活着,担心自己做的事瞒不住,吓病了吧。
皇帝缓缓走下台阶,行至杜英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你背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