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还在相府,她好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江丞相在官场混迹多年,能坐到丞相的位子,玩弄人心之术他最是懂的。
“女儿明白了。”
江嫣低头应下,顺从的模样让江丞相很是满意。
他拍了拍江嫣的肩膀,像以往对江映月那般,用不算慈爱的口吻说:“你毕竟是从丞相府出来的人,应该站在哪一边,不用我多说。”
江嫣无声点头,江丞相当她明白了,满意离去。
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江嫣却在门口站了很久。
她将药包藏于袖口,直到有小厮唤她,她才返回。
此事必然传到了江映月的耳朵里。
砰!
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贱人!连父亲如今都偏向她了,是觉得我已经无用了吗?”
被禁足许久,丈夫身边又多了个女人,江映月本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如今得知这个消息,叫她如何能甘心?
她是相府嫡女,国公府的少夫人,如今却要被一个庶女,一个卑贱的丫头骑在脸上!
“夫人息怒!那江嫣就算再有用也只是个庶女,只是一个下人,真论起来,还是夫人您更尊贵些,相爷这般做,只是看在江嫣如今有利用价值,您才是名正言顺地嫡女,以后相爷若是遇到大事,还不得来找您?江嫣到底只是个妾啊!”
菁儿“扑通”一声跪下,根本不敢看坐上的女人。
近日将映月生气越发频繁,时常拿身边的丫鬟撒气,就连她自己也难免被盯上。
可偏偏小公爷像是忘了她似的,每日只往听幽阁去。
小公爷将辞音安排在听幽阁,还以为他不待见她。
谁曾想……
“不中用的东西!”
江映月朝她额头仍了一个茶杯,力道不小,茶杯竟是直接在她额头上碎裂。
瓷片割破肌肤,顺着侧脸流下,江映月仿佛被刺激到了,竟是直接起身,踩着满地的狼藉,对着那张流满鲜血的脸疯狂甩起了巴掌。
“留不住人,你这张脸,毁了也好!”
菁儿甚至来不及惊恐,巴掌接连落下,剧烈的疼痛让她忘了求饶,却让她下意识地想逃跑。
好可怕……她从未见过少夫人如此可怕的模样……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摁住了!”
江映月随手拿了一块儿瓷片,心中愈发膨胀的怒意,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主屋内断断续续传来惨叫声,舟坐在屋顶,神色冷然,仿佛屋内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还是有关的。
若是那个正在发怒的女子能看他一眼,他愿意去做任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逐渐没了惨叫声,主屋的门开了,江映月走出,淡定擦拭掉沾染的血迹。
“舟,替我给母亲带句话,该说什么,你知道的,记住,必须亲口告诉她。”
屋顶扫过一阵风,世界再度归于宁静。
江嫣回屋后,将那药粉打开看了看,随后收进抽屉里,复又拿出,似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拿着它去了偏院。
不过今日,她进偏院不再是畅通无阻,有暗卫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嫣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嫣在门口站定片刻,说:“我想见姬先生,能替我通传一声吗?”
之前她能直接进入,应当是顾轻寒下了吩咐。
事情一了结,她就没了再进入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