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锻炼,筋脉不通,身体虚弱,贸然练习,只会让你的身体受损,配合汤药调理,会有所长进。”
男人力道恰到好处,江嫣感觉双腿舒缓许多。
她低头,看见顾轻寒认真小心地按揉着她的膝盖,心底再度泛起涟漪。
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不心动?
按完一处,又继续按另一条腿的膝盖,顾轻寒没再出声。
橘黄烛火下,像是男人正照顾自己的妻子。
纸窗上映着两人的身影,只怕人人都觉得,他们无比恩爱。
“爷,大夫来了。”
语儿硬着头皮敲门而入。
顾轻寒叫她去请的自然不是府医,而是住在国公府偏院的军医。
打从顾轻寒从军,这位军医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无人知道他的来历。
顾轻寒起身,指了指床上的江嫣:“子卿,给她瞧瞧身子。”
军中人皆知,军医姬子卿和顾轻寒的关系十分密切,京中甚有传言“顾国公有龙阳之好”,而他的相好,便是他的军医姬子卿。
当然,常年居于后院的江嫣并不知晓这些传闻。
来人在床边坐下,一手按着她的脉搏,同时盯着她看。
男人生得很美,似谦谦君子,却又不似顾相泽那般温润。
携风而来的草药香萦绕鼻尖,后将她包裹,江嫣不自觉地放松了。
“姑娘请伸舌头。”
江嫣照做,对方很快松开了她的手腕。
“怎样?”
顾轻寒皱眉,关心与焦急竟在他脸上表露了不少。
“她是你什么人?能叫你如此急躁?”姬子卿写下药房:“久病伤根,需好好调理,想必姑娘曾长时间劳作,若需经常跪着,可于膝盖处绑上护膝,可减轻膝盖湿寒之症。”
江嫣下意识地收起膝盖,大脑没反应过来。
仅凭片刻诊脉,便能知她过去遭遇过什么。
真是奇人。
“有劳了。”江嫣轻声应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是冰冷的。
她这才想起,每到阴雨天,她总觉得膝盖有肿胀感。
没有影响行动,她便没在意。
原来是留下病根了吗?
“跪?”
男人眼中寒光射向她:“你从前在江映月那就是这般伺候的?”
顾轻寒记得,江嫣慌忙下说要跪着伺候,那时他只当她在讨好他。
“……是。”江嫣犹豫道:“从前长姐立规矩时,便叫我这般,跪着侍候。”
姬子卿将方子写好,递给语儿,闻言意味深长道:“倒是个教训下人的好法子,相泽倒是娶了个妙人。”
不知为何,江嫣总觉得此人在嘲讽江映月。
“是不错,日后便叫她跪着侍候相泽,这规矩,我便替相泽立了。”
顾轻寒冷冷一句话,让姬子卿放声大笑。
“哈哈哈!轻寒,你真喜欢这姑娘啊,前些日子听闻你纳了两个通房,我还当是谣传,没想到啊,铁树开花了。”
“语儿,送他回去。”顾轻寒脸都青了。
可他却没有否认。
江嫣头埋得更低,越发无法控制被扰乱的思绪。
如果真的对她毫无想法,可否不要给她希望?
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轻寒似是想说些什么,半晌后只得叹息:“你好生休息吧。”
“爷!”
江嫣猛地抬头,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回头,她又如触电般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