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愤怒,但是半个月没吃饱加上心痛的折磨,她说话断断续续,说上半句便要喘两口气。
苏姨娘这段日子一直在回忆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明明季羡泊死后自己的权利仍是如日中天,现在却沦为监下囚!
季云裳点点头,表示赞同。
前世苦的可是她和秦方好,苏姨娘不仅在季府成了人人敬仰的“夫人”,还是奚和光口谕里的亲姑母得到了京城贵妇的刮目相看!
“都是你!”苏姨娘使出全部力气吼道,“害得泊哥儿受刑!若不是你,泊哥儿怎会如此!”
季云裳听笑了,反问道:“若不是他执意要调戏国公府县主,又怎会被罚受刑?”
苏姨娘不死心,像一只暴怒的小牛,横冲直撞爬向季云裳,可奈何动作实在太慢,被季云裳起身躲开,一脚踩在苏姨娘的手上。
苏姨娘仍在挣扎,季云裳略微用力,苏姨娘吃痛死死咬着牙不肯吭一声。
“都是你多事……非要叫来侯府那婆娘!”
季云裳挑眉,骂我还不够还要骂侯府人?
“侯夫人也是你能不敬的?绮罗,掌嘴。”
绮罗得了令,抄起袖子对着苏姨娘的脸便扇了起来。
苏姨娘本就趴在地上,现在被绮罗打耳光脸更是摩擦着地面,不一会便渗出血来,触目惊心。
但苏姨娘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痛快过了再死!
“老娘怕你个小13犊子做什么!若不是你坏了老娘的事,你能有今日?”苏姨娘破口大骂,装了十几年的淑女,终于暴露出了本性。
不过,季云裳只是一句话便让苏姨娘彻底破防。
“我是故意让父亲、国公大人知道真相,严厉杖罚季羡泊的,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他是你苏姨娘的儿子!”
苏姨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季云裳,手指指着季云裳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知道!你这个贱人!害我儿!若是老爷知道,定要治你的罪!”
“别急。”季云裳松开脚,苏姨娘想扑上去咬季云裳却扑了个空,险些扑进火堆里。
但是有些头发还是被烧焦,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父亲不是知道你调换嫡庶的事了吗?死一个庶子换得朝廷上美名,岂不美哉?”
“话又说回来,你儿本能葬到季府在京城的墓地里。是我联合平息道长演了一出戏,在你儿棺椁里放了只老鼠,让人误以为是诈尸的不祥之兆,把你儿尸首送到江南祖坟去了。你说,待会你死了,我是送你去陪你儿呢,还是把你扔进乱葬岗给老鼠吃了好呢?”
柴火烧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不时还冒出些火星子溅到苏姨娘脸上。
苏姨娘被气急了,即便被火星子烫伤也没办法躲闪了,她的身能消耗近乎极限,已经不允许她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只能趴在原地。
可胸口的起伏能明显看出,她对此十分愤怒。
“呸!”苏姨娘酝酿许久,一口血吐向季云裳。再张开口,牙齿里都夹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下流,“卑鄙无耻!”
季云裳被喷了一口血并不恼,用手绢轻轻擦掉,笑着问道:“不如把你扔到苏家门口吧?你猜沈青宁是会善心大发把你放进苏家的祖坟里,还是为了苏家前途和名声与你撇清关系把你草草下葬呢?”
沈青宁虽疼女儿,那也是建立在可以从中获利的基础上的!苏姨娘事迹若是传了出去,不仅季府被人戳脊梁骨,就连苏家的出嫁女苏雪见的名声都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