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低着头,默默地走在前面,引着黄维新向铁匠铺外走去。
黄维新跟在老李身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李略显佝偻的背影。
他注意到老李的脚步有些迟缓,右手也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这让他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走出铁匠铺,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传来几声小贩的叫卖声,更衬托出此刻的宁静,与黄维心头上的波澜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李带着黄维新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巷子里更加昏暗,两侧的房屋低矮破旧,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砖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异味,让黄维新不禁皱了皱眉。
他伸手按住剑柄,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黄大人,这条路…近。”
老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尽管天气已经转凉。
黄维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巷子两侧紧闭的房门。
他感觉到这条巷子里的气氛有些异常,安静得过分,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老李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黄大人,就是这…城西木材行。”
他指着木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黄维新仔细打量着这扇木门。
木门油漆斑驳,门板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过了。
他伸手推了推,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地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狭小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杂乱的木料,与铁匠铺里那些可疑的木料不同,这些木料看起来都很普通。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木凳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削一块木头。
他看到黄维新和老李,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
“你们…找谁?”
中年男人语气警惕地问道。
“我们是来打听一些事情的。”
黄维新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就是这家木材行的老板?”
中年男人点点头。
“是啊,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他不安地搓了搓手。
黄维新从袖中掏出一块雕刻着飞鹰的腰牌,简短地说道。
“官府办案,例行询问。”
腰牌在午后略显昏暗的天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光,照在中年男人脸上。
中年男人看到腰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嘴唇颤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脚后跟磕在身后的木墩上,发出一声闷响。
黄维新注意到了中年男人的反应,眼眸微微眯起。
他迅速地对身后的老李使了个眼色,沉声说道。
“老李,关门。”
老李心领神会,几步跨到院门口,一把拉上破旧的木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随后“砰”的一声关上。
他反手将门闩插上,动作干净利落,把中年男人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被困在院子里的中年男人见状,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转身,朝着堆放木料的角落跑去,试图藏身于杂乱的木料之中。
那里光线昏暗,木料堆积如山,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
黄维新早有预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如铁钳般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将他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中年男人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想跑?”
黄维新语气冰冷,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黄维新抓着衣领,动弹不得。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闪烁,惊恐地看着黄维新,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黄维新的束缚,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院子里堆放的木料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只灰色的野猫从木料堆上跳下来,警惕地看了一眼院子里对峙的三人,然后迅速地消失在院墙的缝隙中。
老李走到黄维新身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