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进想说什么，但是话卡在嗓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年轻了，知道二姐心中的怨气有多大，这一刻他也没有脸去替母亲求求，让她去看看她。

“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向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轻松多了，也不想再咄咄逼人。

向前进这一刻觉得饭菜十分难以下咽，尽管是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饭菜，但是就是吞不下去。

向晚没有管那么多，自顾的吃起饭来，什么都不能阻挡她吃饭。

饭后几人放下筷子，向前进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二姐的脸色也不敢在说什么，他从来不知道他二姐对他的威慑这么强，身上散发的气势甚至让他不敢跟她说话。

“二姐，你现在在哪里住？”向前进还是鼓起勇气问出来了。

“北京。”

“那二姐以后能找你吗？”

“走出这个大门我们就当没有见过吧。”向晚呼出一口气。

“二姐……”

“吃好了就走吧。”向晚率先起身，拉开包房的门，走出房间。

向前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二姐离开，他起身想追上去，但是发现追上去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二姐现在都不愿意跟他们来往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看着一桌子没有怎么动过的菜，他喊来服务员给他全部打包了。两个手都提着满满一袋的菜，等他走出饭店，他的二姐已经看不见人了。

他带着几大包菜回家，他的妻子正在灯下缝补衣服，他的妈正坐在火堆旁。女人看见男人回来了，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是什么？”

“一些菜，你们吃了没，没吃的话把这些吃了吧，都是一些好菜。”

“还没有呢？在等你，你哪里来的。”女人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菜每一份的分量都有很多。

向前进看了看他妈，发现他妈也在盯着盒子看，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真相，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她的女儿不愿意认她了。

“问你呢？哪来的啊，全部都好像没有吃过一样，还这么多。”女人看见男人在发呆推了推他。

“今天碰到二姐了，是二姐他们请我吃的，没有吃完我就打包回来给你们尝尝。”

“什么，前进，你说你碰到谁了？你二姐？”向母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

“嗯，二姐和她的男人一起，在这边来工作。”

“那她咋个不回来呢？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出去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想过回来看看我吗？还有你有没有跟她说她爸爸死了，她不孝啊，连自己的亲爸死了都不回来看看。”说起向晚向母一脸的不满。

“妈。”向前进突然大喊一声。

“干啥子你。”向母被吓了一跳。

“你当年那样对她，人家现在不愿意认我们了。”

“我哪样对她，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养了她十六年，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她没有良心啊。”

“当年别人下乡，你为什么都不给她准备一点行李，那么冷的地方你就没有想过她会活不下去吗？“向前进忍不住质问道。

“她一个丫头片子我需要给她准备什么，她是去下乡吃苦耐劳建设祖国的，我需要给她准备吗？再说了她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来说这些干嘛？哦我知道了，是她跟你这样说的对不对，那个死丫头真的是没有良心，还好当时没有给她东西。”

向前进从来没有觉得他妈这么难说话过，为什么在对待他二姐的事情上就这么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