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欧阳豪那慧找了一天女儿轮休的日子,一起前往养老院去看望欧阳宏和刘兰玉。
他们先去看了欧阳宏,年纪大了,伤了头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留下后遗症,时隔一年右手还是做精细的动作。
别说穿针引线,在书上写个感想都不太行,练毛笔字只能练大字,精细的小字完全写不了,没办法控制手。
一家三口刚走到欧阳宏房门口,从里面传来笑声和说话声,听对话好像是他的学生。
“老师,你来沪市怎么不和我们说,我们知道也好早点探望你,要不是老郑过来看岳父岳母,我们都不知道你来沪市了。”
“你们都忙,我一个老头子用不着你们来看。”
一家人站在门口敲门。
屋里坐着的齐齐看向门口的一家三口。
欧阳宏带着笑意说,“你们来了,快进来,你师兄他们来看我。”
一家三口走进屋,欧阳宏住的是四十平方米的一室一厅,屋里有一个阳台和卫生间。
客厅里除开基本的沙发茶几液晶电视外,那张书桌和书柜最醒目,来沪市老爷子重新捡起以前的爱好,每天练毛笔字打太极,心态比前几年好太多了。
客厅里坐着五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地上堆放着大家送过来的营养品。
“老师,这是小豪吧?他女儿都这么大了?看着这些孩子们长大,我们也老了,”声音和刚刚在门外听到的一样。
欧阳宏微笑着说,“是小豪,我孙女去年大学毕业了。”
“现在在哪里工作?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老师,小豪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您不要客气,有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欧阳宏摆摆手,笑着拒绝,“不用,孩子自己有出息考到市公安局,现在在基层历练,女孩子有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
他的学生连连点头。
坐在中间的男人说了句,“要是老刘还在就好了,他肯定会照顾好咱侄女。”
语毕,整间屋子不约而同安静下来,他说的老刘,欧阳静姝知道一点点。
老刘,本名刘国学,他和屋子里坐着的男人一样,都曾是欧阳宏的学生,也是他年轻时资助的贫困生,可以说欧阳宏对他们有再造之恩。
他是最有出息的学生,京城最年轻的副市长,当年那戈和文大广调职便是找他帮忙。听爸妈说,他们早年间做生意刘国学也帮过很多忙。
不看僧面看佛面,刘国学向来把老爷子当自己的父亲,愿意帮忙全看在老爷子面子。
这也是欧阳豪那慧愿意接过老爷子养老责任的原因,虽然老爷子自己对他们不好,但是年轻时受过刘国学的帮助,现在应该回报一二。
但他们不是傻子,回报老爷子没问题,照顾其他人甭想。
要是刘国学在,老爷子日子要比现在好太多。可惜啊,十几年前运道不好站错队,现在早成一捧黄土。
“大过年的说那些干嘛,引得老师伤心。”
“时间不早了,老师我们先回去了,过年再来看你。”
“老师,听我劝好好待着沪市养老,洪市的事情您年纪大别管了,您管得了一时能顾到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