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莉芙的事情我也很难过,现在你们关键是,要争取到欧阳静姝他们一家的谅解,而不是选择闹事。”杨智孔声音疲惫,外甥女和她丈夫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姐姐夫没少来让他帮忙。
邓父从沙发起身,食指指着妻弟,趾高气扬地说:“杨智孔,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岳父岳母过世,没有我们供你读书,你能在来沪市读书能当官,是你欠我们的,无论如何莉芙都不能被抓进去,这是决定而不是商量。”
“智孔,莉芙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不管她,”邓母一把握住弟弟的手,眼睛里的指责藏不住,声嘶力竭道。
杨智孔颓废扒拉头发,他清楚姐姐姐夫给他的帮助,这些年没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回报他们。
可是,他忘记了姐夫的本性,他就是个无赖,而姐姐懦弱不堪。
以前他们没少在外面打着他的幌子仗势欺人,糊弄一些胆子小的人,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招人误解,其实他只不过是个副科,还是仰仗岳父的人脉。
原先出事他没少自己的关系,以及岳父的关系帮他们解决麻烦,现如今踢到一块铁板,这块铁板不好惹啊。
岳父警告过好几次,让他别插手,这不是他能插手的,就连他的工作跟着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
杨智孔的妻子坐在单人沙发上,背靠着沙发,看着眼前的闹剧,将手中的花生仁一把扬到茶几上,神情不悦。
后悔当初没听父亲的话,贪图美色,下嫁到这么复杂的家庭里,真实的杨智孔懦弱无能。
邓家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每次都能被他姐姐夫糊弄住。
“杨智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你们还要他怎么样?因为邓莉芙他这辈子只会是副科,”杨妻道,“如果你们还有点良知,别在拖他后腿。”
“还有你,”杨妻话音一转,“杨智孔,我们离婚吧!我父亲一身清白退休,不想因为你们家的破事,害得他老人家名声扫地。”
此话一出,客厅里一片寂静。
“不行,你们不能离婚。”邓母当即道,“小沁,你们俩大学在一起,现在十五年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邓父大义凛然指责道:“对,做女人不能这么现实,看着自己的丈夫落魄就离婚,当初你不能生孩子,智孔都没放弃你。”
真正的当事人杨智孔一句话也没说,脑海里不断回放妻子说的“离婚”,他们怎么走了这个地步。
“我是通知你们而非商量,后天周一杨智孔你请假我们把手续办了,关于财产我们明天商量,幸好没孩子处理起来简单,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商量。”
话说完,她回主卧拖着行李箱,不带一丝眷念,离开居住了十三年的家。
邓母见事不妥,推了推丈夫,两人飞快离开弟弟家。
今天的阳光看起来温暖,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感觉却特别寒冷。
邓母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俩离婚,别人不会忌讳杨智孔,我们该去找谁?”
“别着急,”邓父不怀好意地笑了,“我们去我收到消息,那个欧阳静姝去上班了。”
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豁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
吃了午饭,欧阳静姝和路颦坐在所里的台阶上晒太阳,正午的阳光刚刚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饭后升糖,发饭晕,想睡觉。
“湖羽派出所民警欺负人了!”
“我们家两个孩子都被抓进去了!”
“乱用手中的权力,谋取私利。”
“还我女儿女婿一个公道。”
两人瞬间从清醒,朝着门口跑去,所里的民警纷纷跑出去。
到了门口,欧阳静姝立马认出闹事的两人,坐在地上哭诉的两人,周边围绕着不少被吸引过来的群众,还有人在录像。
欧阳静姝当立即断,跟着坐在地上,大声哭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上个月差点被你们两口子的女婿给打死,又被你们女儿网暴,停职一个月,好不容易来上班,你们夫妻俩又跑来闹事。”
跟上来的同事抿嘴笑,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遇上无理也要争三分的人就该这么对待。
邓父邓母傻了眼,他们以为有身份的人不敢和他们硬碰硬,没想到比他们还放得下架子。
农秦收到消息,皱着眉快步走到派出所门口,推开人群挤进来,蹲下来说:“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去所里说。”
邓父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伙把我们骗进去,准备随便按个名头送去拘留。”
“就是,”邓母道,“我女婿就着这么进去的。”
“这里有监控,你说的孰是孰非,法院都有定论,”欧阳静姝指着门口的监控,冷言道:“想想你的孙子,现在起来,我不追究你们造谣的责任。”
欧阳静姝对邓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一次掐到七寸,说是孙子其实是外孙,邓莉芙和她丈夫是两头婚,第一个孩子随母亲姓邓。
平时邓父邓母很疼惜家里独苗苗,如今独苗苗的父母说不定会进去,他们再进去,孩子只能被送回男方父母家。
两人麻溜起身离开现场。
“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农秦道。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路颦把欧阳静姝拉起来,伸手拍了拍她裤子上的灰尘,“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天天来一回,你的工作怎么办?”
欧阳静姝心中已经有了对策,邓家夫妻唯一的仰仗是杨智孔,她就去投诉杨智孔,看他管不管家里人。
“欧阳,你等等。”农秦叫住回办公室的欧阳静姝。
路颦指了指楼上先行离开。
农秦直言道:“欧阳,刚刚处理方式有问题,老百姓无理,咱们应该把他们请进所里处理,而不是跟他像他们一样坐在地上去争论,对我们所里的形象不好。”
“所长,我是无奈之举,他们有备而来两三个录视频的,我把他们请进所里,说不定会污蔑我们在里面严刑逼供,还不如就坐在外面监控下说清楚。”欧阳静姝道。
在所里出点什么事情,她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所里会跟着受牵连,现在是网络社会,一点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不敢赌也不想赌。
农秦听完只能叹气,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