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虞韵做好午膳,敲开孟亦鲲的木屋门,她需要探知真相。
从前日开始,临渊在她未醒前留字条出门,入夜等她困倦到极点才回来。
且说突破到了关键期,不回来吃午膳了。
“孟大哥……”
“宁音伸手,先让孟大哥看看你的寒症。”
孟亦鲲吃完午膳,饮下一口黄芪水漱口,无惧小丫头急切而克制的审视。
他不参与小两口之间的小九九。
当年找到凤玄尘时,为了避开太子一党的势力,孟亦鲲没有选择出手救下小丫头。
后来对方要对凤玄尘下杀手时,他才不得已出手暴露自己,被太子党查出他在搜集对方的罪证,以致招来灭门之祸。
世事因果终须应,该来的躲不掉。
当年他若是有这份坦荡与见识,小丫头也不至于受这场苦。
虞韵乖乖把手放在脉枕上,压下心中藏不住的担忧与不安。
来谷中的第一天,孟大哥便给她开出了调理寒症的方子,与她以往所吃的药效果截然不同。
身体里仿佛多了一团火,随着服药的时间越长,火烧得越旺。
以至于她癸水到来,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如刀割的疼痛。
诊脉时间拖得有点长,孟亦鲲眉眼沉静如海,缓缓收回指尖。
“恢复得不错,我给你重新开一副药方,自己配药按时按量服用,不可懈怠。”
“是!宁音谢过孟大哥。”
“无需多礼。
宁音切记,若要平安诞下子嗣,至少要调理一年以上,不可操之过急。”
“好,宁音一定谨记。”
只要能为临渊平安诞下孩儿,一年时间她等得起。
“孟大哥,临渊的身体如何?”
虞韵想问临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不敢往坏处想,却控制不住想起在茅屋里,临渊痛苦地向她喊疼,梦里也是他受折磨的情景。
总觉得临渊在受苦,虞韵醒来想去见他,却发现他不在练功的汤泉。
不安担忧像稻草越积越多,压得她心神不宁,甚至比临渊上战场时更甚。
孟亦鲲递给虞韵一杯安神茶,目光越过眼前人看向木窗外的花开暖阳。
“逆转致命伤相当于改命,有得便有偿,当年我废掉一身功力,才捡回一条命。”
废掉……一身功力?
虞韵捏紧杯盏,半点不敢再往坏处想,静静等着孟大哥说下去。
“临渊年轻,内力深厚,伤得也不如我当年重,付出的代价自然也轻一些。
宁音不必太忧心,接下来几天他须闭关,我将亲自指导他打破身体桎梏。”
“是,宁音明白。
请孟大哥转告临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平安出关。”
除了让临渊安心恢复,不要分心记挂她,虞韵无法为他做更多。
“嗯,宁音做得很好。
你们婚期将近,安心调养做个美娇娘。”
孟亦鲲难得说出一句调侃的话。
“那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宁音,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的新娘是这世间最美的娘子,会铭记一生。”
虞韵听出了孟亦鲲话里的深沉,没有打扰他欣赏春景。
谷中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常开常新,却终留不住那比花更美的女子。
她会成为临渊最娇美的新娘,不留遗憾。
……
午后,孟亦鲲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