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阳光已高悬天际,日上三竿之时,安阳方才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洒落的斑驳光影,房间只有她一人,蔚如迟不知道何时起的床。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天色想来已经很晚了,宫里的嬷嬷教导她新婚第二日要跟长辈敬茶,她心下一阵焦急。
赶紧地坐起身子,顿时,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感瞬间侵袭全身,某个隐秘之处更是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昨夜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翻涌,让她的脸颊不禁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安阳再次挣扎起床,双腿发软,让她无力地瘫软坐在地上。
此时听到房中动静的玲珑即刻推门进来,正好瞧见她坐在地上的样子,赶紧上前去扶。
她看到公主这瘫软的样子,再联想到昨晚上房中的动静,不由一阵脸红。
随后心中有了几分埋怨,这驸马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玲珑贴心的倒了杯温茶,心疼道,\"公主喝杯茶温润下嗓子。\"
安阳看着玲珑道:“玲珑,快给我更衣梳洗,今日要给二老敬茶。”新婚次日便贪睡至日已高悬,恐怕会惹人非议,更会让二老有所微词。
玲珑赶紧安慰道:“公主,莫急!驸马特意交代了,让您醒来后等他一起去敬茶即可。”
玲珑伺候安阳梳洗一番后便用了早膳,没多久,一大早不见了人影的蔚如迟回来了。
他这一身青色锦袍衬托得他的气宇轩昂,更将他那种超凡脱俗、文武双全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这身锦袍紧贴着他挺拔的身躯,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使得安阳见了,脸颊不禁又添了几分绯红。
她柔声唤道,\"如迟哥哥。\"
蔚如迟轻轻应了一声,他缓缓上前,在安阳身旁的一张圆木凳上坐下,随后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轻声细语地问道:“夫人,你感觉好些了吗?”
安阳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目光掠过玲珑,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玲珑见状,心领神会,连忙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将这份空间留给了二人。
蔚如迟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安阳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两人便前往蔚太傅和蔚夫人的院子。
蔚如迟一直轻握着她的手,照顾着她的速度。知道她心里紧张,轻声安抚道,\"夫人,别怕,一切有我在。而且我父母亲很好相处,他们定不会为难你的。\"
\"嗯。\"
到了蔚太傅的院时,二老已端坐在厅堂主位上,瞧见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心下满意的点点头。
“儿子、儿媳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府里的管事婢女将沏好的茶端放到安阳手上。
“父亲大人,请用茶。”
“母亲大人,请用茶”安阳软声道。
两人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蔚夫人温柔地搀扶起安阳,柔声道:“公主,快快请起,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她边说边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眼中闪烁着珍视的光芒,“这是蔚家的传家之宝,如今你们二人成亲了,今日便赠予你,盼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的过好日子。”言罢,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镯戴在了安阳的手上。
安阳望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心中满是感动,她柔声谢道:“多谢母亲大人厚爱,安阳定当珍视,不负所望。”
蔚夫人望向安阳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儿子的眼光果然独到。
两人一同陪着二老用了午膳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
入夜,肖太医行色匆匆地踏入靖王府,面容凝重,他毕恭毕敬地望向慕容玄熠,轻声启禀道:“靖王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明。”
肖太医与张太医自鄣县归来,彻底被靖王气度所折服。他们毅然决然地站队靖王,心中对靖王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何事如此慌张?”慕容玄熠放下手中书卷,看向肖太医。
“殿下……”他犹豫再三继续道:“胡太医,最近在太医院领用大量朱砂,微臣刚刚得到消息这些朱砂是给皇上炼丹所用。这朱砂中含有大量的汞,初时服用炼丹时或许能显其坚硬之态,但长期服用,将会损害龙体,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那胡太医乃皇后娘娘亲信,此事背后……”肖太医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慕容玄熠听后,眉头轻轻一蹙,随后淡淡道:“父皇并非稚子,自能明辨是非,知晓轻重缓急。”
他眼神骤寒,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者,母后给予父皇的自然是最好的。你无需多言,只需将胡太医的朱砂领用记录详实记录好即可。”
胡太医在一旁,心中虽有万般疑惑,却也只得默默领命。
在胡太医躬身告退之后,慕容玄熠独自坐在桌案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方阳,进来!”
方阳闻声,连忙应声而入,恭敬地立于一旁,询问道:“爷,您有何吩咐?”
慕容玄熠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立刻去给我搜寻些天下美人来,多多益善。”
方阳闻言,心中不禁一怔,暗自揣测:爷与袁鹰之间,莫非已生嫌隙?否则,怎么突然有此念头?
见方阳愣在原地,未有行动,慕容玄熠面色一沉,声音更添了几分寒意:“怎么?还不快去?”
方阳心中虽有万千疑虑,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应声称是,匆匆离去。心中暗想:这世间情爱,果真是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情深意重,转眼间便欲揽尽天下佳丽。他突然为袁鹰感到一阵不平。
慕容玄熠望着方阳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只是这笑容却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