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眼神暗了暗,心底哀叹一声,看来苏向欢这妮子是随了苏毅的脾性了。
面上却一直挂着笑意,顺着苏向欢的话接了两句。
成功将此事掀篇了。
白玉梅心中比谁都清楚,再聊下去,对叶绾绾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苏毅承包了晚饭,以及饭后的刷碗刷锅的活计。
苏向欢和白玉梅便在堂屋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话。
苏向欢说话很有分寸,聊的全是家常,不该和白玉梅说得,一字没提。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
苏向欢睡眼朦胧的坐直了身子,烦躁的蹙了蹙眉,偏头望了望窗外。
嘈杂的蝉鸣声,以及噼里啪啦的噪音,扰的人不得安宁。
苏向欢没好气地掀开被子,披上外衣,哒哒哒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门。
映入眼帘的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张疤痕交错的脸。
叶绾绾哭哭啼啼的当着白玉梅的衣袖掩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白玉梅满脸疼惜,轻轻的拍打着叶绾绾的后背,低声安抚的同时,目光凶狠的盯着一位哭天喊地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面生,神态却很熟悉,简直就是钱老太太的翻版。
旁边还站一位冷面男人,双手抱胸的静静看戏,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可浑身散发的压迫性极强的气息,又让人忽视不了他的存在。
老太太不讲理的席地而坐,双手砰砰地拍着地面,唾沫星子从嘴边四处飞溅。
“没天理了啊,青天白日的欺负人啊!
小贱人,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老太太目光凶狠,神态癫狂的抬手指着故作柔弱的叶绾绾。
而后话锋一转,转身面对冷面男人时,语调软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小哥,就是她,就是她和我儿子说,前几天在猫巷里见过你。
我儿子是被那个小贱人误导的啊!
我儿子不是故意把你牵扯进来的,你知道的我儿子就是在猫巷里混口饭吃。
你就是借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糊口攀咬的。
老婆子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猫巷是黑市的代称。
冷面男人始终不为所动,仿佛根本听不到老太太苦苦哀求,面色平静,神态自若。
唯有冷清的眸色淡淡的撇了一眼老太太,以及啼哭不止,泪眼盈盈的叶绾绾。
叶绾绾在觉察到冷面男子正在看她时,急忙摆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虚弱样。
水灵灵的一双小鹿眼,欲语还休的望了一眼冷面男子,又像是害怕被抓包似的,十分矫揉造做的收了回来。
而后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从白玉梅的怀里出来,双拳紧握,鼓着小脸,颇有柔弱小白花的即视感。
可惜,叶绾绾忘记了,她那张乖巧甜美,惹人欢喜的小脸,在与钱家人一架又一架的切搓下,早已经被抓挠的不像话了。
有的只有惊悚,完全没有美感。
叶绾绾完全没有注意到冷面男人的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度,自顾自的夹着嗓子,用自认为最软糯的声音道。
“小哥,你别听她胡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儿子。”
叶绾绾说话间不自觉地红了耳根,两朵红云迅速漂浮在两侧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