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也不要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她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她有自己想干的事。
并且还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话一说开,这个矛盾也就暂时放下了。
毕竟这趟来是有正事要干。
祝愿也心知肚明,谁给自己发工资,谁就是老大。
以前可以矫情。
现在再矫情,万一被开除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彼此之间的权力,并不对等。
顾京律微微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手,正想站起来的时候,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突然蹦了一下,然后就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没什么重量。
但她的头发蹭在自己鼻子上,毛茸茸的,很痒。
将脑袋埋在了男人的胸膛里,祝愿闷闷说道:“通常这种时候,你都应该以抱我一下作为收尾的。”
上一秒还在担心自己的白衬衫上会不会被蹭到青一块粉一块的东西。
下一秒,听见了这话。
顾京律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两只手臂,还是缓缓抬了起来,然后圈住了怀里小姑娘的细腰。
象征性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嗓音沙沙地,“现在,又开心一点了吗?”
天空蓝得像块玻璃。
几朵厚重的云彩被风力不从心得托举着,遮住太阳,刺眼的光线也收敛了很多。
室内随即暗淡下来了一些。
祝愿踮了踮脚尖,得以将下巴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察觉到后背有不轻不重的拍力时,扯了扯嘴角说道:“嗯,还可以,小顾子再接再厉。”
后脑勺很快被男人打了一下。
应该是不满她的嚣张态度,顾京律懒洋洋地问道:“皮痒了是吧?”
真的是给点颜料,就开染坊了。
也没客气,祝愿张开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没怎么用力,但湿糯感很强烈。
顾京律眼皮一跳,颇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属小狗的?”
超小声的哼唧了一下,祝愿抬起头时,嘴唇正好蹭过男人突出的喉结,很快就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玫瑰豆沙色的口红印。
很明显。
被黑白色衬衣西裤包裹、点缀。
她仰着头,怔住了几秒钟。
这个角度看去,更能看见顾京律干净利落的面部线条,零星几笔就勾勒出了冷峭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而平直抿紧的薄唇,近在咫尺。
双手仍然交叠于男人的脖子后面,以至于一直抬着头的姿势,让祝愿自己的脖子开始发酸了。
踮起的脚尖也在颤抖着。
但这些都因为脑海中另一个强烈到呼之欲出的念头而被朦胧、模糊。
——想亲。
——想接吻。
在她更近一步凑到那张嘴唇边上时,顾京律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
他后退一步,连带祝愿也跟着一起。
差点儿就踩上了一次性的白色酒店拖鞋。
倏地,大脑清醒,重新开始转动。
祝愿也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还很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之后,才放下。
她重新坐回了化妆桌前,一股脑的打开了所有东西的盖子,动作匆匆忙忙,焦躁且粗心。
明明还没画腮红,两颊却被浅桃粉充盈。
还好刚才悬崖勒马,没有顺利进行下去。
不适合接吻的关系。
一旦越了界,只会让双方都很尴尬。
如果不明确,就可以一直模糊地延续下去。
谁也不要点明,谁也不要戳穿。
彼此相爱相杀数百年。
——
抵达戚家别墅,时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