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和程处默等人,尤其是李承乾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离开柳家,继续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柳白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放任王勣离去。
别看王勣平时对绿蚁呼来喝去的,实际上,早就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
‘儿子’都攥在自己手里,还怕王勣跑了?
看着绿蚁满脸委屈,王勣也心软了。
他沉默了半天,忽然仰天长叹。
“罢了”
“柳白,你去给老夫准备一间客房,老夫就留在你柳家吧!”
柳白丝毫没感到意外,拍了拍李承乾的头顶,“去给王先生准备一间客房!”
“慢着!”王勣又大喝了一声。
“想让老夫留在你柳家,需要满足老夫的两个条件!”
柳白没说话,静静等着王勣的下文。
“第一,太子殿下不可进入老夫的房间!”
他真是怕李承乾了,这一次是炮仗,倒还好说,要是下一次这熊孩子偷藏毒药,自己去哪说理?
李承乾脸一黑,道:“我不进去就是!”
“第二,以后这间书房归老夫所有,任何人不准动老夫的藏书!”
柳白一耸肩膀,他早就觉得这间书房太小,正好换一间。
“这两个条件,柳某都答应!”
见柳白答应,王勣一瞪眼,“这里是老夫的书房,你们还不速速离去!”
说完,他一把将桌子上的票据抓起来,往怀里一塞,恨恨的说道:“这是老夫一年的俸银,你别想拿回去!”
王勣算是在柳家驻扎下来了,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柳白等人严防死守。
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迫不得已出门的时候,总要给自己的房间,上一把大大的锁头。
然而,几天下来,他也看到了柳家不同寻常的一面。
经过简单的接触之后,他发现,和柳家的人交流,竟然收获颇丰!
尤其是王守仁,他可是开创了心学的一代牛人,整个历史之中,为数不多可以媲美古代圣贤的人!
说起对于儒家的贡献,王守仁甩了王勣好几条街!
渐渐的,两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柳白在后花园溜腿的时候,总能看到两人,坐在石桌上泡一壶茶,谈天说地,指点江山。
偶尔,李时珍也会参与进去。
要知道,李时珍出身学问世家,早年前也曾多次参与科举,和王勣他们交流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而且,他对事物的看法,角度新奇,加上一手医术登峰造极,也赢得了王勣的尊重。
现在,估计柳白想赶他走,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留在柳家。
二月初四,立春!
大唐以农为本,春耕、夏耘、秋收、冬藏,都是国朝大事。
上至李二这位皇帝,下至平头老百姓,都将这一天,视为大日子。
就算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在自家农田里挥上几下锄头,寓意着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柳白也不例外,一大早,他带着一群人来到自家的田地。
他不光是柳家的家主,更是柳家庄子的庄主,春耕的仪式,自然要由他来主持。
“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全庄的年轻小伙子,发了疯一般的蹿了出去。
在距离三四百步的地方,一头浑身披红挂彩的耕牛,‘哞哞’的嚎叫着,向远处狂奔。
这是春耕仪式的彩头,而且,能降服耕牛也是极有脸面的事。
一炷香后,薛礼嘻嘻哈哈的牵着牛走回来,身后跟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小伙子。
别看薛礼的年纪小,但天赋异禀,加上许褚的细心教导,无论力气还是武艺,早已经不下于当朝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