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期望郑家能多派人手,以此彰显顾家的地位。
顾芩澜回答:“婆母不久前前往寺庙为世子祈愿去了。”
顾忠煜虽感低落,但并未明显表现出来:“你快去芩涟的居所,你们姐妹素来感情深厚,今后虽各自嫁人,但务必常来常往,互相关照。”
顾芩澜嘴角绽放出温和的笑意,轻声应允:“这自是毋庸置疑。那便有劳女儿先行一步,为妹妹添妆。”
她周到地朝顾忠煜施了一礼,随后带领着仆从们径直朝顾芩涟的庭院行去。
此时,顾芩涟的庭院内欢声笑语,熙熙攘攘,金都城内诸多显赫的夫人与名媛都齐聚一堂。
回想顾芩澜出嫁之时,庭院里却是冷清寂寥。她原本就不喜外出,再加上宋氏有意将她隐于幕后,因此她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更无多少知己。
与顾芩澜不同,顾芩涟生性活泼好动,喜欢繁华热闹,宋氏也乐于让她广结良缘,因此在金都城内颇有人望,朋友众多。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与她略有交情之人纷纷前来为她添妆。
顾芩澜踏入庭院,立时吸引了众多夫人小姐的目光。
一位善于应酬的商户夫人急忙上前施礼:“见过世子夫人。”
顾芩澜识得她,那是屠夫人,金都城内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商户夫人,其夫经营一家商行,生意颇为兴隆。
顾芩澜含笑点头:“夫人客气了。”
尽管她年纪轻轻,但凭借丈夫郑鼎廉的官职,她已跻身于庭院中地位最高的女性之列。
在屠夫人带领下,其他夫人小姐也纷纷向顾芩澜行礼。
顾芩涟在屋内打扮,目睹庭院中的情景,不由得气得紧握拳头。
“这个狡猾的女人!竟然在我的大喜之日抢尽风头!”
一位眼角狭长、脸颊清瘦的姑娘转了转眼珠,与顾芩涟咬耳朵。
这是顾芩涟的密友盛觅觅,其父为衙门中的师爷,在金都城内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芩涟闻言顿时笑了:“当然想,你有什么高招?”
顾芩澜示意丫鬟将添妆的箱子放置于挂礼之处。
芙庾将箱子交予管事,并说明:“这是大姑娘赠予二姑娘的添妆之礼,礼单在此。”
她将礼单递了过去。
不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礼单夺走。
盛觅觅带着挑衅的笑容,大声道:“让我看看,我们的世子妃究竟为自家姐妹准备了何等添妆之礼?”
她展开礼单,瞥了一眼,随即捧腹大笑:“天哪,顾芩澜,你如今已是端王府的人,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芩涟,也不该如此吝啬吧?这样寒酸的礼物,你如何能拿出手?”
她的声音响亮,引得庭院中的夫人小姐们纷纷转头。
好事之人故意问道:“盛姑娘,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你如此失态?”
盛觅觅更加得意,清了清嗓子,高声列举:“金镶玉头饰一套,金珐琅九桃香薰炉一座,龙凤呈祥纯银头饰一套,玉如意一对,汝南官窑茶具一套,绸缎五匹。”
“就这么点东西,你如何能拿出手?”
顾芩澜淡然一笑:“盛姑娘认为我准备的添妆礼过于菲薄了吗?”
盛觅觅下巴微扬,神色傲然:“自然,你身为尊贵的世子妃,为自家姐妹添置嫁妆却只拿出这些微薄之物,这究竟是轻视了芩涟,还是小觑了我们端王府的威仪?”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大、小夫人、小姐们纷纷转变了目光,看向芩澜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