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熊楚楚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泛着泪花:“相公。”
她是伤心过度,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丈夫的话还是唤醒了她。
“娘子!你醒了?你觉得哪里疼?”姜丰第一个走到床边,握着熊楚楚的手接连问:“肚子可还疼?头晕不晕?饿了吗?”
熊楚楚听丈夫只顾着问自己,没有提孩子的事,心中既感动又难过,埋在姜丰怀里,哭道:“我都好……可是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怪不怪我?”
“与你无关的!是贼人不好,我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姜丰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大夫是说有可能,将来养好了身子,再怀一个也可以的。大夫,您说是不是?”
老大夫早就被姜丰打动了,略微迟疑就大力地点头:“若是休养得当,也说不准的。”
苏氏连忙说:“请大夫给我儿媳妇开药方!方才我儿也吐血了,可要紧?”
“不妨事,姜公子是伤心过度,一时血不归经,吐出来就好了。”老大夫安慰着,“若是不放心,也可吃两剂药养一养。”
“那就一并开药!”苏氏连忙说。
见母亲和妻子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岳母和小舅子又都在,姜丰才说:“劳岳母和森弟照应些,我去一趟族长那里,处理些事。”
“相公!”熊楚楚有些慌乱地看着姜丰。
姜丰拍了拍她的手,温声说:“娘子莫怕,我很快就回来。”
熊森一拍胸脯道:“姐夫放心,我会好好守着姐姐的,谁也不让进来!”
“好!阿森也是个男子汉了!”姜丰鼓励地说。
苏氏有些迟疑地给姜丰使了个眼色,跟着他到院子里,悄悄说:“昨夜那贼人,为首一个,我认出是高逵,只是顾忌着你姐姐,不曾对人说……如果族里不依不饶,你就把他说出来,这样就不是陌生贼子入屋,是亲家纠纷了。”
“是他?!”姜丰又惊又怒,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内情。
苏氏恨声道:“他做我女婿那么多年,别说蒙着半张脸,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他进来就翻箱倒柜的,你姐送来的箱子抢走了,连我们家藏钱的箱子都抢走了,里头有你交与我存着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呢!这些都罢了,他哪来那么大仇恨,连踹两脚,非得置我于死地?可怜了我的孙子……”
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唰唰往下掉。
姜丰帮母亲擦了擦眼泪,知道她此刻痛苦、内疚,叹口气道:“事已至此,伤心无用。等一下大表哥来了,你把这事告诉他,让他尽快告知小舅舅,我怀疑高逵那里窝藏了强盗。”
“那你姐姐……”到了这个地步,苏氏还有点顾虑女儿。
“让二表哥先去把姐姐和几个外甥接走,如今不决断也不行了。高逵和邪教为伍,冲击官府、袭击县令、劫狱、抢劫民宅,这些都是砍头的罪过!瞒是瞒不过去的,知府大人已经派人来查了!”
苏氏一听,和姜丰一起走出门,找到苏培,立刻请他去接姜玉和几个孩子。
姜丰自到族长那里谈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