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恼怒地一挥手,按摩的宫女停下动作连忙讪讪退下。
屋内除了心腹老嬷嬷,再无他人。
“哀家看皇后的翅膀是硬了!”
其实,刚开始她对这个儿媳是格外满意的,自从有了周澜亦,太后便郁气堵在心口,恨不得事事找皇后的不自在。
“她是觉得皇帝快死了,就能无所顾忌了吗!”
“这天下是周家的天下,周澜亦他配吗!”
太后死死捏着靠椅:“也就皇帝被她们白家姐妹耍地团团转。”
这话,老嬷嬷就不敢插嘴了。
太后狠啊:“皇帝非要一意孤行,也不知那白嫣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都嫁了人了,就是一个二手货。听说是找的男人入赘,对方无父无母,是个身世凄惨的孤儿。也不知怎么入了白嫣的眼了。
这时的太后哪里知道,她嘴里的孤儿是七皇子。先皇最疼的一个儿子。
端漠皇到底没公布对方的真实身份。
当初他除了七皇子,本就惹来众大臣不满,毕竟先皇去的突然,没有留下继位诏书,可皇帝中意的新皇人选一直是无心皇位的七皇子。
他只能吃哑巴亏。
再说了,抢七弟媳妇的事,要是传开,对他的名声有碍。
太后:“如今糟心事一大堆,唯一让哀家欣慰的就是日后这江山是煜儿的,周澜亦抢不了。”
老嬷嬷笑:“对,您说的是。”
太后站起来:“哀家一开始怀疑周澜亦不是皇帝的血脉。”
“他可不是皇后生的!当初那个女人诞子并未足月!”
她哼了一声:“要不是蒙老太爷和张太医把脉笃定说是早产,哀家是决计不认他这个皇孙的!不知为何,哀家就是喜欢不起来。瞧见他就心里怄得慌!”
“想来是她生母的缘故。”
端漠皇要什么女人不成,非看上她。给荣德侯施压逼其送女入宫,荣德侯可不是卖女求荣的人,如何肯答应?后面才闹出这些祸事来。
太后也劝过。
可劝不动。
她不会怪儿子,只会怪白嫣狐媚惑主。
不然怎么好端端的,让端漠皇着了迷?
“便是皇后,哀家也瞧着生了厌。”
她长叹一声:“也就邵阳是哀家的心肝。”
说到这里,太后眼底暗了下来:“那孩子,是怨上哀家了。这么久了,都不来见哀家!她心里只有母亲和弟弟,这些年哀家对她的好全给忘了!”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火冒三丈。
“只怕都是皇后教唆的!你别看她温顺,她家里的事,哀家能猜出几分,她也不是个蠢的!为人子女的如何会不怨?”
“走!”
“皇后是一国之母不错,哀家也是罚得的,得让她清楚,皇帝出事了,可哀家还没死呢!”
“太后。”
老嬷嬷叫住她。
“只怕殿下和太子妃还在。”
“殿下身子不行,太子妃又是个刁钻的。只怕会冲撞了您。”
她不说还好,一说,太后愈发恼怒。
“一个没才没德的女子,她算什么!不过是个冲喜的,别人喊她一声太子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这种身份,便是给煜儿做妾都不够格,偏偏周澜亦那个蠢的当个宝!”
不过,这门婚事,太后是很愿意的。
毕竟她不喜欢周澜亦,娶个没背景没家室的女子刚刚好。
“哀家倒要看看,她有多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