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忍受,自己捧在心尖上快二十年的女孩,他从来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孩,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
地上的人死了最好,没死的话,他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阮念就是他顾星辞的一切,如果她受伤了,那他的命,也可以随时为她豁出去,不计任何后果。
那天,一向清冷矜贵的人还是乱了他所有的方寸,差点失手,打死了人。
后来地上的男人被警察带走,顾星辞喘着粗气,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他“噗通”一声跪坐到了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上那些因为拖拽而产生的痕迹,心口疼到无法呼吸
似乎过了很多个白昼,又经历了无数场的黑夜。
时间这个词语已经逐渐变得很模糊不定了。
只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阮念感觉自己像是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周围寂静的似乎能听到心脏的跳动。
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清澈透亮的眼睛盯着纯色的天花板。
她轻抬手,看见自己穿着干净的病号服,苍白的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透明管子,里面的液体“滴答滴答”的缓慢流动着。
还能呼吸,还能动,原来她还活着,原来,她真的逃过了那一场劫难。
鼻子酸了酸,劫后余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长舒了口气,尝试着坐起来,可发现有些艰难,似乎有什么压着她的被角。
阮念靠在身后的床上,半倚着坐起。
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禁有少许的失神。
那张熟悉的脸已经消瘦到让她不敢确定了,原本就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脸,此时变得更加的棱角分明。
顾星辞坐在低凳子上,此时正趴在她的床边,枕着胳膊,睡得正熟。
他的额前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眼睑下的黑眼圈十分的明显,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的呼吸匀称,睫毛轻轻颤动。
阮念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憔悴和落魄的样子,心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闷闷的。
她刚想伸手去摸一摸他,门被打开了。
夏京怡拎着热水壶走进来,看到阮念醒了,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念念,你。”
“嘘!”
阮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顾星辞,让她小点声。
夏京怡放好了水壶,捧着一双泪眼来到了阮念的另一边,“念念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可吓坏我了。”
自己睡了两天吗?
阮念只是觉得有些累,并不知道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
夏京怡接着说道,“你放心,欺负你的那些坏蛋们都已经被抓到了,这两天正在审讯呢。”
阮念轻点了点头,目光流连在顾星辞的身上,“阿辞,他怎么样?”
提起顾星辞,夏京怡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