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会有一女子从方外而来。非人非鬼，却又身系仙缘。”溪河望着苏云漪，说：“苏姑娘，我说得对吗？非人非鬼，却有仙缘。”

苏云漪沉默片刻，见自己的来历都被人算出来了。

还是许多年前就算出来了。

这会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不错。”苏云漪道：“若说方外之人，也没说错。我从一千年后而来。”

这话一出，秦斐和公仪靖都猛地看了过来。

秦斐更是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想起了苏云漪曾经说她的朋友与自己长得一样的话。

忍不住问：“苏姑娘，那你那位朋友是我的……”

“来生。”苏云漪之前其实不那么确定。

但这些日子，苏云漪时常要在秦斐的身体里探查圣尊的情况。

人会变。

长相会变。

甚至性别都会因为转世而发生改变。

但灵魂的本源不会。

苏云漪这些日子在秦斐身上触摸到了他的灵魂本源。

苏云漪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你是他的前生。”苏云漪道：“在我所存在的一千年后，大齐三世而亡，之后便是百年的战乱，百姓苦不堪言。今日是这国的人，明日可能就变成了他国的人。上午交了这国的税，下午又要交那一国的税。逼得人放弃土地逃进了山里做了山民，再不然便是揭竿而起。”

苏云漪说起这些，忍不住叹气：“书上说，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事情时有发生。”

没人愿意耕种，粮食锐减。

日子便这么恶性循环下去。

“如果，这一切都是圣尊恶魂做的。那么我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了。”

苏云漪想到大雍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的，说：“怨气。恶魂或许是要怨气补充自身的力量。我所在的朝代是大雍，距今一千年。大雍的前朝皇族为慕容氏，亡国皇帝昏庸，本就江河日下的国土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开国皇帝力挽狂澜，扶危济困，建立大雍。这一点，虽然没有大齐的圣祖皇帝那么传奇，却也不差。”

“到我生活的时候，陛下也是一位明君。但圣尊一直联合前朝慕容氏在各地作乱，以至于人间怨气冲天。若是不将怨气解决，迟早会让人间大乱。”

这话，秦斐和公仪靖或许还听得似懂非懂。

但对面的溪河却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的目的是杀了圣尊，解决大雍的危机。”溪河这下倒是可以稍稍放松一点。

他就怕苏云漪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是。”苏云漪点头。

一旁的公仪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问：“那非人非鬼，又是怎么回事？”

他和苏云漪相处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什么奇怪的。

怎么溪河的师父占卜出来这样一个结果？

“我确实非人非鬼。”苏云漪其实已经将当年的事情放下。

当然，这不代表苏云漪就会放过孟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