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出头的读书人,都娶了商户女,得到岳家资助支持科考。
不过这么多的嫁妆,还是少见,这也是消息一出,县中都听闻了的原因。
许地主却断然拒绝了,道:
“承蒙您抬爱,只是我家玥哥儿的年纪尚小,正是要一心攻读的时候,家中也想着过等他中了进士再说。”
话很委婉,中进士再说。
可若许解元中了进士,能匹配的上的自然是京都那些名门大族中的贵女。
许地主的言下之意,简直是昭然若显。
大商人也不能强求。
不过没关系,他转而为自家女儿定了另一位年轻举人,这个投资不成,下一个也成啊。
只不过嫁妆没那么多了。
曾县令从外头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心中一个咯噔,和自家夫人叹气道:
“这门亲事是不能成了。”
“那只是个商人,我们家不同,说不定许家祖父会同意呢。”
曾夫人不甘心,还抱着一丝希望。
“哎。”
曾县令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们家和商人比,是要高一等,但同样的,和京城那些名门勋贵比起来,却如同浮草一般不值一提。”
“许家既然有这个意思,怎么会弃名门贵女,选择安儿呢?”
“若凭势强求,且不说许解元极其师门不凡,只说他已中了举人,我百般办法,至多让许家不宁,却去不了他的功名。”
“万中无一的可能,许家被压着接受了安儿为妇。”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安儿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什么时候病逝也说不定。”
话很难听,但都是事实。
他们是真心疼爱女儿,不敢去赌,曾夫人沉默了,良久才恨恨的道:
“如此势利之人,怎么会是光风霁月的许解元的祖父!”
……
“是我连累爷爷受难了。”
为了她,许地主的风评下降了许多,古人重名,这是很大的牺牲。
“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爷爷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许地主望着眼前如玉雕琢的玥哥儿。
心软成一片,叹气道:
“归根究底,是我当初下的决定,反而让你走上了这条艰辛的路,是爷爷对不起你才是。”
许地主眼中带泪:
“你不要怪爷爷才是。”
“怎么可能会怪,感激还来不及呢。”许玥拉着许地主的手,神态坚定:
“此路虽艰辛,却是我心之所向,情之所钟。”
自从许地主放话之后,不止曾县令放弃了结亲,县中有不死心的去试探,同样被许地主拒绝,其他人也陆续放弃。
眼见着要风平浪静,却有人坐不住了。
嫁女不行,娶许家女也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