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霜知道师傅很讨厌墨夜寒,却不知道讨厌到这种地步,以前不管她喜欢什么,师傅都不会干涉的,看着师傅那一脸严肃的神情,她心梗了,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师傅,忧伤地说:“师傅,我不想做选择,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就不需要做选择了。”
“孽徒。”她居然求死都不愿意离开那个小白脸,烛渊生气地扬起长箫,盯着她的背影,语气冰冷地说,“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吗?”
沈烬霜有些慵懒地趴在浴桶边上,恹恹地说:“我这条命是师傅捡回来的,师傅想收回去就尽管动手吧。”
从地面上的影子,她能看到师傅举起了长箫,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了,他该不会真想灭了她吧。
以前师傅很疼她的,难道爱真的会消失?
“孽徒,你有出息了,有了男人就不要师傅了。”烛渊握着长箫的手微紧,这长箫是沈烬霜送给他的礼物,换了其他的早就已经在他的强劲的手掌心里变成灰烬了。
“师傅,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师傅~”沈烬霜转过身来,见他一副恨不得灭了她又舍不得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在浴桶里缓缓站起来,随即跃起,用力往他的怀里扑过去。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湿哒哒,她从浴桶里扑出来,溅起了如琥珀般璀璨闪亮的水花。
烛渊见她就这样扑过来,想也没想,立即张开手臂,稳稳地把她接住,随即皱眉训斥:“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她身上带来的水汽,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华服弄湿了,沈烬霜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搂住他的腰,柔软的身体在他的身上蹭着,娇柔的声音软绵绵地撒娇:“我就知道师傅最疼我了,师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有了男人就不要师傅的,师傅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最最最重要的……”
烛渊的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渐变得深沉,他握住她的肩膀,迅速把她推开,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手掌紧紧握住长箫,清冷的嗓音有些凌厉地训斥:“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给我马上滚回浴桶里泡着。”
“不要,除非师傅答应徒儿不生气了。”沈烬霜说完,直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娇柔的嗓音软绵绵地说,“惹师傅生气,徒儿罪该万死,就让徒儿的伤口裂开,流血流光而死吧。”
“孽徒,你把为师的衣服都弄湿了,真该打。”烛渊看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额头上的青筋抽动着,这混账东西,他是她师傅,但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把男女有别那一套都丢了是吗,他蓦地拉开她的手,随即转身把她抱起来。
见她眨着一双妖娆撩人的水眸,像只小妖精勾魂似的盯着自己,顿时心一紧,赶紧把她丢进浴桶里,黑着一张混血似的俊脸,沉声警告:“继续泡一个小时,时间没到,你敢再起来就等着屁股开花。”
沈烬霜被他丢进浴桶里,里面的琥珀色的药水立即飞溅而出,湿了一地,她差点也喝了一口,她趴在浴桶边上,看着他,巧笑盼兮,甜甜地喊:“师傅~”
烛渊拿起长箫轻轻抚平了身上被她弄皱了的华服,冷哼一声说:“你想跟那短命鬼来往,我不会阻止你,但休想我会救他。”一个怎么看怎么不爽的小白脸,他死了,她就死心了
沈烬霜泡在药浴里,妖娆的魅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娇艳的红唇微勾,没所谓地说:“好,师傅不想救那就别救了,大不了,等他毒发身亡的时候,徒儿就跟他一块在水晶棺里长眠。”
烛渊眸色渐冷,盯着她,嘲讽地说:“你打算给他殉情?”他以前怎么教她的,想成为一个强者,必须得断情绝爱,她倒好,刚闯出一些名堂来了,就准备作茧自缚了。
沈烬霜扬起手掌,轻轻托住下巴,娇柔的嗓音妖魅撩人地说:“我很喜欢他,我觉得我离不开他了,他死了,那我只能陪着他一起去死了。”
烛渊眯着深邃幽冷的锐眸,盯着她,满脸不悦:“你这是在逼为师让你喝忘情水。”真有那么一天,他就让她彻底忘掉那个短命鬼。
师傅这一招绝了,沈烬霜瞬间焉了:“师傅,棒打鸳鸯会被雷劈的,我不想你被雷劈啊……”回头她得让墨夜寒检讨一下,怎么就让她师傅给讨厌上了。
“你这个孽徒,你居然诅咒为师被雷劈。”烛渊气得抬起长箫,往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误会啊,师傅,徒儿这是关心你啊……”沈烬霜赶紧伸手抱住脑袋,躲到一旁去了,要是他敲下来,把她打傻了怎么办。
“哼……”烛渊蓦地眉头一皱,鄙视地说,“那短命鬼是狗。”连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找来,看来是他太低估他了。
沈烬霜也察觉到了,尴尬地笑了笑说:“师傅,你骂他是狗,徒儿很没面子的。”他是狗,她跟他在一起,那她是什么?
“你还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烛渊冷眼鄙视地睨着她,警告说,“你想惜命最好远离他,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沈烬霜立即挺直腰杆,恭敬地说:“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烛渊握着长箫,拨开了门帘,往外走去了。
“师傅,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中的是什么毒。”沈烬霜看着他的背影,激动地大声追问,他老人家是不是忘记最重要的事了。
烛渊走出去了,华丽的门帘在夜色中晃悠着,就在她生无可恋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了师傅空灵的传话:“你跟他回墨家,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本来焉了的沈烬霜,听到师傅的传话,瞬间如打了鸡血,立即激动起来了,为了墨夜寒的小命,不想跟他回家都不行了。
她正暗忖着,外面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她嘴角微抽,该不会是大门被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