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咋弄?直接把笼子放田里去?”
“放进去,你再弄点秧田里的泥压在笼子上,还得在旁边打个记号,不然爹收笼子的时候会忘记地方的。”
她在梦里抓黄鳝的时候,就老是忘记笼子放在哪,后来她在田埂上打草结,就可以找到了。
“行,爹知道了。”
“一块田放两三个笼子就可以了。”
“好。”
顾钰越听越奇怪,怎么杨二叔事事都问糖宝?
起初几个男孩对下黄鳝笼还挺有兴趣的,可看一会就没兴趣了,便在田埂上玩。
杨七见糖宝和顾钰蹲在那,就喊,“糖宝顾钰,你们过来呀,我们抓田鸡。”
“不去。”糖宝应一声继续跟着杨德武往其他田里跑。
顾钰问,“你怎么不跟杨七去玩?”
“我要帮我爹记笼子。”
杨德武听着,其实特别想说,闺女,你爹没那么废,连个笼子都记不住。
“你怎么不去玩呀?糖宝又问他。
顾钰说,“我想多了解一点百姓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劳作,他们的辛苦,我爹说这样写出来的时事文章才不会华而不实。”
“哦。”
统共就十八个笼子,下起来还是挺快的,弄完杨德武就扛着铁锹,铁锹上头挂着竹架子,招呼杨家宝几个回家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快黑了,顾钰带着自己的小厮就和几人告别。
才到自家门口,就见他家大门开着,他爹和管家站在门口。
“爹,您怎么站在这?”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举人和他同时问起。
“我去看杨七他爹下黄鳝笼子了。”
顾举人落后他一步和他一起往里走,说,“你这孩子,再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也不能这么晚回来,要不是斑竹跟着你,又没求救,我都要派人出去找你了。”
“您就大惊小怪,我在村子里能有啥事?爹我跟您说,杨七家那个黄鳝笼子编的还真别致,就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抓到黄鳝。杨七他二伯也挺有意思,事事都问他闺女,父女俩像是调换了位置。”
顾举人捋着自己的一点胡须,问,“他闺女?收养的那个糖宝?”
村里的事他最近也有所耳闻。
陆家说那孩子是扫把星他是不信的,世人都说扫把星不好,可没人知道怎么个不好法,要真有扫把星降世,可绝不会是发生这种死鸭死鹅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凡星象异动,不是大吉就是大难,一旦有大难,不是发生各种灾害就是人为战乱这种会影响甚广的事。
况且古往今来就没有吉难同时降临的情况,不是一前一后就是一后一前。
“就是她,下水摸东西挺有一套。杨二叔一直问她怎么做,我估摸那东西又是她想出来的法子。”
顾举人微笑,“说起杨家事,你话就多。快点去看看你娘你祖母,半日没瞧见你了。”
“我这就去。”
顾举人见他跑的飞快,摇头失笑,又忘记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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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宝几个回到家,家里饭碗都盛好就等着他们呢。
农家晚上都睡的早,一家子吃完饭休息一会洗洗就歇下了。糖宝惦记黄鳝笼子,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哒哒的跑到爹娘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