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的生活平淡地过着,他们三人几乎形影不离,去哪都是一起的。
上课,打球,放学出去玩,再经历着月考中考各种考试。
容涣周末和假期是不跟他们一起的,会去兼职打工给自己赚点生活费。
景恒因此经常吐槽,为什么容涣勤工俭学成绩却从来没落下,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景恒成绩不算差,但也算不上拔尖,跟沈向霆和容涣比不了。
景恒还吐槽沈向霆,容涣好歹是喜欢泡在图书馆里,他什么时候泡过?
明明是一起玩的,你却偷偷地成了学神!
容涣生日那天,沈向霆去店里取礼物晚到了,景恒和容涣先到的餐厅。
景恒还是不顾容涣反对给他买了双球鞋,被容涣一下子打开了手:“不是让你不要——”
鞋盒掉落在地上,景恒脚扭了一下,肩膀撞在一旁的墙上,他“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容涣愣住。
他不是故意的。
他哪里想到,前一天晚上景恒才挨了顿揍。
他总是这样嬉皮笑脸的,家里的事从来不跟他们说,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生日饭就这么取消了,容涣背着景恒去了一家巷子里的医馆看扭伤的脚。
景恒在里屋看伤的时候,容涣手里提着那个鞋盒袋子,尽管价格已经被撕掉了,但这个款式他认识,好几大千呢。
他不让景恒买,就是怕他买的贵。
他知道他是好意,却也是真的没办法坦然地收下来。
过会儿出来了,一看容涣坐在等候椅上一脸愧疚,景恒立马笑起来说:“没事儿,又不是你的错,我自己没站好扭了一下,你看,我马上就好了!”
容涣过去搀着他:“行了,别瞎跳了,瘸了你就高兴了。”
“喝中药吗?”
“不喝不喝!医生,给我来点外伤药就行了。”景恒实力拒绝,他喝不得苦的。
拿了点活血化瘀的药,两人才走出了医馆,容涣一直搀着他。
“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反抗吗?”
“谁让他是我老子呢,”景恒哈哈一笑说,“没事,我皮厚,抗打。”
“我看你是欠揍,”容涣睨了他一眼,“嘴这么欠,我是你老子估计也忍不住不打你。”
景恒这才哭唧唧说:“兄dei,没爱了啊。”
容涣愣了愣,才问:“叔叔为什么打你?”
沈家跟景家走得也很近,他们生意场上都有交叉,他猜沈向霆应该知道些内情,但他从来没问过。
因为景恒也没在他们面前提过这些事,所以他一直忍着没问。
今天有点忍不住了。
景恒哈哈笑说:“你不是说了吗,我欠揍。”
“我说认真的。”容涣说。
景恒眉头紧跟着一皱,干笑一声:“也没什么,就是不太喜欢我,我才不要他喜欢,给我钱就行了,管他呢!”
他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景恒还是不说,容涣就没有再问了。
终究是没把他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吧,什么都不跟他说。
日子一直一成不变,容涣虽然收下了那双球鞋,但那鞋子却一直躺在鞋盒里,从来没拿出来穿。
景恒高考完的那天,他们三人约了一顿。
毕业这两个字总是自带伤感氛围,它和“分离”挂钩,即使一年后他们也将高考,他还是会在大学里遇到景恒,但容涣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感伤。
心里闷闷的,就喝多了酒,酒一喝多,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