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转眸朝二人看去,香卉微微撇开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香兰笑了笑:“不都一样么?我们与小姐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们是奴才,但也是个人,但凡是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香檀姐姐的话,有些有道理,有些却没有道理。”
她看着香怡道:“我们的身份首先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其次才是我们自己。忠于小姐就好比是宅子的地基,没有地基上面盖的多好,都是虚假。香檀姐姐的话,总的来说是对的,但前提是小姐在前,我们再后。”
“所以,这事儿对小姐没什么影响,那就随小姐心意行事,总不能因着考虑到我们,请小姐让步吧?”
“怎么没影响?那些人不过是嘴上不说罢了!”
香檀有些着急,看向香卉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香卉咬了咬唇,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觉得,不管小姐怎么想,我们还是该去劝一劝的好,小姐的衣服还在我们这儿呢。”
香檀闻言白了她一眼:“不争气!”
香兰笑了笑,朝香怡道:“小姐不管是留宿还是别的,总得有个准信。咱们初来乍到,与陛下也不熟悉,便由你去给小姐送衣衫吧,顺带问问小姐的意思,咱们也好决定留不留灯。”
香怡闻言愣愣的应了一声,看了香檀和香卉一眼,转身进去取了衣衫走了。
看着她离开,香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朝香卉道:“平日私下里,同我说的时候,你不是头头是道么?怎的到了该你说话的时候,你却不吱声了?敢情咱们四个当中,就只有我有私心?”
香卉连忙抱住她的胳膊摇了摇:“檀姐姐别生气,香怡就是个死心眼的,说多了她也理解不了。明白你的知道你是在提点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教唆她做什么坏事呢!我的意思是,有些话其实咱们不必同她说那么明白,反正她也听不进去。”
香檀想了想:“也是,弄不好我好心好意,她转头就告诉小姐,到时候小姐误会我就不好了。”
香兰闻言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觉得,她会挑拨离间?”
“就她那个脑子怕是想不到什么挑拨离间。”
香檀轻叹了一声:“我就是怕她傻,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点都不知道!”
“不会误会就好。”
香兰打了个哈欠:“咱们四个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往后还能在一起多少年,谁都说不清楚,我可不希望,十几年的姐妹情,弄的最后一文不值。”
要给小姐送衣衫,当然不能只送衣衫了,亵衣亵裤和肚兜定然也是要的。
故而香怡特意回屋拿了个盒子装上,这才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李胤的院子。
张公公年纪大,已经回去歇着了,来福虽然不是太监,但也在院子里伺候着,瞧见她来,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香怡姑娘,许久不见了。”
香怡与他也熟,毕竟不管是当初在宁王府还是在太子府,两人都打过不少交代。
陌生的地方有了熟人,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香怡笑了笑:“许久不见。”
来福嗯了一声,看着她手中的盒子道:“姑娘这是来……”
“给小姐送衣衫。”香怡捧了捧盒子,看着他道:“顺带确认一下,小姐今晚还回不回去。”
来福闻言笑了:“这么久了,陛下的性子姑娘还不了解么?姑娘觉得陛下今晚会让小姐回去么?”
香怡的脸顿时红了,这个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那就有劳你将这个送给小姐了。多谢。”
她朝来福屈膝行了一脸,也不等他答应便红着脸走了。
来福捧着盒子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