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薇看宁暖在忙着照顾她外婆,再加上时间也挺晚的了,便起身跟外婆和宁暖说了拜拜,然后离开。
星期一。
早晨,宁暖带了一个三明治出门。
昨晚熬了夜,想到今天可以见佑佑,毫无拘束的去见佑佑,她就高兴得睡不着觉。
熬夜的代价是早上起来晚了。
外婆的肠胃经过调养和休息,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宁暖还是没让外婆做早餐。
坚持给外婆煮了米粥,搭配鸡蛋和清淡的小菜。
最后她给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简单的三明治,因为时间来不及,只好带到了公司,躲在茶水间里安静吃完。
下班后,宁暖离开公司,直接想叫一辆车去商家老宅。
老宅门卫森严,她需要记下出租车的车牌照号码,发给林川,林川再告知老宅的安保人员。
不坐出租车进去也不行,如果靠两条腿走进去,且不说恐怕要把腿走断,就说浪费的时间,她都觉得心疼,可惜!
有那个时间,多抱抱宝贝多好!
宁暖叫好了车,看手机提示需要等待十几分钟,这时,马路上却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她面前。
宁暖不认得这辆车,但是,当里面的人走下来,她秀眉拧了拧。
“暖暖,刚下班吗?”宁国富站在宁暖的面前,语带沧桑地问道,他特地选在这个时间来堵人,中间堵了会儿车,还好没错过。
宁暖疑惑的视线,落在眼前这张老狐狸一样的脸上。
宁暖可不认为宁国富会没事到她面前来晃,女儿罢了,对于这个重男轻女的父亲来说,微不足道。
不过天有公道,宁国富小三情妇养了一大堆,环肥燕瘦,却没有一个能给他生出儿子。
这似乎只能怪宁国富自己作恶太多,老天爷偏要他求什么,就没什么。
外婆经常想起母亲裴莹,痛恨地念叨:“宁国富在外面那么多女人,肯定是有儿子的!”
宁暖却不这样认为。
以宁国富这种招摇过市的脾性,如果真有儿子,他恐怕早就把情妇扶正,将儿子名正言顺的接回宁家了。
宁国富抬眼看着路边的宁暖,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便招了招手,叫她说:“暖暖,你别跟爸爸这么苦大仇深的,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过来,上车说话,爸爸想跟你聊几句。”
宁暖站在原地没动。
早在她长大懂事,知道这个男人如何伤害妈妈的那天起,这个男人,就是陌路人了。
甚至在她眼中,宁国富都比不上一个陌路的路人,因为路人是人,而他——猪狗都不如!
宁国富发现自己没叫动她,不禁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不给他面子。
脸色阴了下来,但宁国富忍住,没有发火,依旧好言好语地说:“暖暖,你外婆家曾经有一对祖传的古董花瓶,你还记得吗?”
宁暖眸子一凝,看向宁国富。
那对花瓶,她当然记得……
外公和外婆在三十多年前都是普通农民,且是良民,宁国富是二老的女婿,知道那对花瓶是祖传的后,就拿走找人鉴定,后来知道能卖几十万,当即便带走了那对花瓶。
当时的宁家还没沉冤,宁暖至今也不愿意叫一声“爷爷”的那个老人,三十年前也还没从监狱里出来。
昔日风光不再的宁家,很需要那几十万。
可那是外公的传家物件,无法用价钱来衡量的珍贵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