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允了,那御医仔细查看一番道:“咦,皇上也中毒了,只是中的浅,现下应当只是有些头昏罢了。”
祁耀今日操心国事,先前就已经有些头昏之症,眼下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中毒还是假的了。
御医为其开了点药,祁耀犹豫之间也饮下了,果然头渐许清晰,心中的疑惑也大了些。
旁人见状,察觉自己也有些头昏,心中都有些疑惑,也与祁耀一般想法,御医又为在场的诸人都一一查看,竟然都中毒了,只有两人并未中毒,一是裕王妃,二是裕王殿下。
这下众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裕王府的酒,下给在场之人,唯独自己夫妻二人未有中毒,可是包藏祸心。
祁封城一直站在李姝芸身后,见此为祁封钰说话道:“裕王向来安分,怎会如此作为,诸位大人莫要错怪我皇弟。”
秦卿容却道:“太子殿下,臣妾知晓你仁心宅厚,顾念兄弟之情,但母后如此受难,诸位大人无端中毒,裕王此番怎么都逃不开干系。”
“太子妃莫闹,此事关系重大,后宫之人莫要多加干涉。”祁封城摆出一副全然为祁封钰说话的态度。
秦卿容假意咬了咬唇,为李姝芸清理,默不作声了。
两人这话一引,便是将这些都怪罪在祁封钰身上,还未断定便为其说情。
有的人便应和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一则皇宫之中谁能轻易下毒,二则此次由裕王殿下全权负责,三则谁都喝了酒,唯独裕王殿下与裕王妃未中毒,三者而论,不是裕王还当是谁?”
眼下这种情形,秦挽与祁封钰相视一眼,却毫无慌乱之色。
秦挽拿起酒樽摇了摇,又尝了尝,毒他们是肯定没下的,但现下造成的在场之人除了他二人都中毒的现状又当作何解释。
秦挽看了看依偎在秦卿容怀里的李姝芸,又望了望势在必得的祁封城,又将视线转向吧名御医,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不知裕王殿下与裕王妃如何解释?”几人口诛笔伐,句句在理一般咄咄逼人地不休。
秦挽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扯了扯祁封钰,感受到祁封钰回握,两人心意相通。
秦挽起身落落大方,宛然一笑道:“中毒?不若让本宫来为皇后以及诸位把把脉?”
“你一介女流,难不成还会医术不成。”有人质疑道。
此话落毕,在场众人低语连连,这位裕王妃的医术可谓神医之称,很多人都是知晓的。
祁耀见秦挽走了出来,也欲知晓详情,便道:“裕王妃,先为皇后与朕一拯。”
这显然是认可了秦挽的医术,众人也大多无所异义。
李姝芸面上不慌,任由秦挽诊脉,方才那御医也已经道出中毒并且止住了,现下便是怎么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秦挽探查李姝芸的脉象时,只觉平稳康健,全然不是一个该中毒之人的脉象,经过方才那一番呕吐抽搐,也丝毫不虚,端的是滋润康健的脉象。
秦挽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又为祁耀看诊。
祁耀已然有些老了,身体素质确实破败之处繁多,现下支撑也有些末弩之状,方才那御医开的药不是什么解毒的,就是一种治疗头昏的短暂清醒之药。
这一探查,秦挽便知晓来龙去脉了,可是即便如此,秦挽也并未瞅见李姝芸她们脸上哪怕产生的一丝慌乱。
这就有趣了,看来李姝芸等人还有后招。
“如何。”祁耀见秦挽看完,问道。
秦挽略微思索答道:“以我之见,皇上和皇后并未中毒。”
既然李姝芸还有后招,也知晓她肯定会看出端倪,她便将计就计。
秦挽此言,最先不服的便是那御医,御医正是太医院的老者,为皇家服侍多年,“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便是你乃裕王妃,也不该妄断,莫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方才如此?”
秦挽颔首道:“到底有未中毒,是何情形,本宫是否妄断,御医您不该最为清楚吗。”
御医自然知晓其中详实,但今日怎么都不可能让秦挽这么过去了,思及此,他哼了一声道:“旁人不知,微臣从医多年竟会不知吗?裕王妃的医术或许有那么几分,可并不能让人信服,微臣可是听说,裕王妃前段时日,诊治一名误食圣果的女子,却将那人治死了,留她丈夫儿子孤苦。”
这事当日她可并未留名,知晓此事的除了当日在场之人,就只有她与祁封钰二人,况且以她之察,那名女子当时就好了,后续备上的药都甚好,毫无一丝难度的诊治,按理来说,那女人应当好上不少了,怎还会死了。
“本宫敢保证本宫那日开的药定然有效,不过本宫好奇的是,你一介常年生活在宫中之人,怎么会知晓此事,当日在场的可并未有几人。”秦挽面色冷了下来。
御医一怔,还是梗着脖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平白一口锅扣在本宫头上,毁我医德,你可有证据,便在这里肆意乱言。”秦挽正色道,面若寒霜。
御医原本只觉得秦挽是个软柿子,现下看着凛然的女子,心里微微一颤,“微臣此时去哪里寻得证据,裕王妃若是要证据,明日微臣便能寻得人呈上。”
“那便是现下毫无证据了?那你有何资本可污蔑本宫?”秦挽冷声道。
“二位也莫要争执不下了,起码裕王妃医术是否有效还未可做定论,但是裕王妃为咱们看诊还是免了,也当不得数,不能为证。”秦相国此时倒是出来说话了。
原本安静不语的祁封城此时也开了口,“裕王妃口气倒是不小,今日一事,你裕王府难逃辞究。原本本宫倒是三皇弟仁义,不可能做出此番之事,也信任裕王妃的医术,有医德之人毕竟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如今看来,倒是本宫小看了你二人了。”
“小看?太子殿下太过抬举臣弟了。”祁封钰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