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叉起腰,“你别一副我好像要对你霸王硬上弓的样子。”
“可是我手臂有些疼,不如……”他看着她,“你来帮我脱?”
沈妤也不和他废话,两只手扯开他的领子,露出健硕紧实的胸膛。
他藏在衣服下的身体,远比穿上衣服看上去健硕许多,沈妤不由得红了脸,在他肩上拍了拍。
“转过去,我看看背后。”
谢停舟配合地转身,在背对着她的地方笑问:“下半身还要检查吗?”
“不,不了吧。”沈妤说:“你自己看一看。”
“那要是伤了呢?谁帮我擦药?”
“你够了啊。”沈妤拍了他一巴掌,“刚才还没被我哥揍够吗?”
屋外忽然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原以为是沈昭去而复返,听着脚步声又更轻。
“主子。”
沈妤赶忙替谢停舟拉好了衣裳,走过去开门,“怎么了?”
“宫里来人了。”绿药紧张地说:“有位公公来传旨,说宫里有事,陛下宣你进宫。”
“我知道了。”沈妤关上门,对谢停舟说:“我得进宫一趟。”
谢停舟不复之前的浪荡样,他沉着脸,“同绪帝这个时候宣你进宫,是宫里发生了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沈妤走到屏风后换上蟒袍。
出来后对谢停舟说:“你就歇在这里,睡醒了再走。”
“你不说我也不会走。”那床榻上有她的味道,能让他一夜好眠。
谢停舟撑伞送她出门,又交待一番。
“若有急事,让顺寿给我传话。”他正了正她的领口,说:“去吧。”
……
一道雪亮的闪电突然撕破了黑夜中的云层,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仿佛就炸在这座屹立数百年的禁宫之上。
含章殿殿门紧闭,徐义山连夜进宫呈报要事,此刻正在含章殿中。
李晋承步履匆匆,同绪帝没传他,他也不敢擅自往里进。
问立在门口的沈妤,“父皇大半夜宣我,可是他身体抱恙?”
“太子殿下,这里是含章殿。”沈妤提醒。
含章殿是同绪帝的御书房,专门批阅奏折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李晋承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吊了起来,“你跟我通口气,到底是什么事?我心里好有个底。”
沈妤平淡道:“刑部的徐尚书在里面。”
李晋承心一沉,在门口来回踱了会儿步,忽然开口问:“都虞候,这深夜进宫面圣,是不是宣平侯招出了什么消息?”
这一声都虞侯,给足了沈妤面子,看样子是要和她套近乎的意思。
沈妤注视着李晋承的脸,“下官只管保护陛下安危,对案件并无了解。”
李晋承似乎是不信,端详她一番,正准备开口,殿门便开了。
徐义山走出来,“太子殿下,陛下让您进殿。”
“好,这就来。”李晋承整理了一番衣冠,确认无恙后忐忑进殿。
刚一进门,一个琉璃盏便飞了过来,却因力道不足,飞至半空就落在了地上。
“逆,子!”同绪目怒如火。
“父皇息怒。”李晋承腿一软跪在地上,“父皇千万保重龙体。”
同绪帝剧烈喘息,哼哧如破烂的风箱,“你,你巴不得朕早日归天,大周便能落入你手,任你为所欲为!”
李晋承呆住,“父皇,儿臣不知父皇为何如此生气,若儿臣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父皇尽管责骂,千万不要伤了龙体。”
同绪帝苍老的眼中含着愤怒,“你当朕真是昏聩到无可救药吗?”
李晋承说:“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还请父皇明示。”
“你的行宫,行宫内的那些姬妾,如何得来的?”同绪帝问。
李晋承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儿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