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明微公主反问他:“你昨晚出去吃酒,有没有见过林家的人?”
乔余栖认真想了想:“没有见着。”
“林昌平他们兄弟不是常和你们在一处吗?”
乔余栖本来不在意没有见过林家的人,他们这些人虽然算是一拨的,有些交情,但更多的也就是酒肉朋友,算不上至交。哪回见面也不是特意把人邀的齐齐全全一个不少,有哪几个没来不是什么要紧事。
但是既然妻子这么问了,那必定有她的道理。
“那你没听旁人提起他们的事吗?”
乔余栖坐下来,拿了支笔,这是他的习惯。有什么认真的重要的事情要想的时候,他习惯拿着笔,有时候还会在纸上写几个字理清思绪。
“你这样说,这月头里就没见过他们了,最后一次见还是二月里头。昨天我们就五个人,酒喝到一半时润年兄来过。”他顿了一下:“他进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说了什么?”
“就是说宫里有喜事,京里最近都要热闹了,并没有说别的。”乔余栖问:“怎么了?宫里出什么事了吗?你的手这么凉。”
明微公主自己都没注意手冷还是热这种小事,她在乔余栖身边坐下来:“宫里一定出了事,我去了永安宫,谢美人那里一切照常,母子都平安,二皇子生的很好。但是淑妃像是出事了,谢美人产子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已经有两三日没有露面了,有人提醒我京中将有大变,最好是闭门不出。”
乔余栖终究是男子,远比妻子镇定从容。
“淑妃是不是曾有危害皇嗣之举?”
“不知道,现在看应该是这样。”
同是女人,明微公主明白淑妃的心思。淑妃怕别人在她之前生下皇子,怕人取代她甚至超越她的地位。她会用一切手段排斥打压对手,
单凭淑妃一个人想要做出种种布置是不大可能的,她背后的林家必然也参与其中。
“可林家树大根深,淑妃膝下还有公主。”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明微公主心中十分不安。
外头的风起云涌都被永安宫的宫墙阻隔在外,谢宁的全部心思都被孩子占据了。她觉得他的一切都那么新奇,连婴儿睡觉的时候,她都能一动不动的看个半晌,眼都舍不得眨。
林夫人端了汤进来,一看她那样子就笑了:“到底是头一回当娘,这么稀罕孩子。等将来生了三个五个你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三个五个?这话把谢宁吓了一跳。
一个都生的这么费力气,何谈三个五个?再说,三个五个是她想生就能生的吗?一个人可生不了孩子。
谢宁摇了摇头:“我只要他一个就够了。”
林夫人倒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胡说,什么叫只要一个?”
当然是因为她确实没有更多奢求,能有一个孩子,以后在漫漫深宫中她也有了寄托。哪怕为了他,她也会努力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谢宁把那个理由先从心里一脚踢开,笑着说:“只有他一个,我就能全心全意对他好啊。要是再生了第二第三个,他肯定会不高兴吧?”
林夫人把汤递到她嘴边,没好气的说:“还以为你老成了,还是这么孩子气。孩子只有越多越好的,多子多福,谁象你这样说怪话?”
谢宁最怕林夫人念叨她,赶紧把汤接过去喝了,岔开话问:“小舅舅呢?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