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澜倒是有些担心了,“你出了这么多的汗,晚间现在冷了起来,吹风着凉可就不好了,不然去换了衣服再走吧。”
阮江月沉吟些许,点头应下了。
且不说晚上出去会不会着凉,她练剑一个来时辰,浑身汗腻,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而且还有味道。
好吧她以前是个不怎么修边幅的女子,不像世家闺秀那般过的精致。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有了喜欢的人。
那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要注意一下吧。
别让人家觉得她是个肮脏家伙。
有了这般心思,阮江月回去后好好沐浴整理了一番,等再次出现在阮星澜面前,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
金乌西沉,天边满布霞光。
阮江月今日却没穿平素喜爱的橙红烟霞锦。
她换了一件湖水绿色月华裙,一头乌黑青丝挽成垂挂髻,还是用与衣裙同色的发带稍作点缀。
发髻之上不戴其余饰物,只耳朵上挂了很小巧的月牙形状和田玉耳坠。
阮星澜先前送的玉树被她装在荷包,挂在了腰侧。
随身还带了个绣花的小布包,用淡青色编绳做带从肩头斜跨,垂在腰侧,一眼看去别致万分。
这般颜色穿戴装饰,也很是朴素淡雅,难得还有些娇俏。
察觉阮星澜盯着她看,深邃的眸子有些莫名光圈涌动,阮江月下颌微敛,看着他迟疑地问:“怎么了?我这装扮不是很妥当吗?”
“没……”
阮星澜走近,低声说:“很妥当。”
这样漂亮怎会不妥当?
只是他第一次见她这般风姿,便有些怔怔愣神。
她伦身形样貌气质,都是绝对的美人。
偏偏这样的美人还聪慧能干,真真是得天独厚。
“这小包是前两年我无聊做的,不过我一般出行不需要这小玩意儿,都没机会带出去,今日恰逢在柜中瞧见了。”
阮江月的手抚了抚那小不包,笑吟吟地说。
于她,阮星澜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他认真道:“很别致,我想你若是做绣娘定然是一等一的。”
阮江月咯咯轻笑:“是吧,还是你会说话,走了走了!”
两人出门时太阳彻底落了山,庙会也开始了。
不过不到最热闹的使臣,二人便转到南市去游逛。
南市素来是定州府最为热闹的地方,吃喝玩乐的地方应有尽有。
两人下了车后,阮江月便牵着阮星澜一边游逛一边介绍定中风情与他。
然而两人男俊女美,气质罕见,在这南市实在是扎眼,走了只一小段,一直被人盯着看。
阮江月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些眼光不会吃人,她从来也不在意这些。
可又转了一会儿,盯着看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妙龄少女红着脸娇羞地盯着阮星澜看。
更有大胆的,直接上前来询问阮星澜是何家公子,有否婚配。
这就够影响她的心情了,脑中正思忖怎么办,又有个不长眼的油头粉面富态公子前来骚扰,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这一下子点燃了阮江月心底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