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照理不该去那。
赵氏朝嬷嬷看去:“跟过去瞧了吗?”
“我家那口子跟去瞧了,老爷进了三十八号院子,在里头过了夜。”嬷嬷说的越来越快,声音却越来越低。
“我那口子觉得奇怪,就仔细打听了一下,原来老爷常去那里,不在府上的日子几乎都在那儿。
里头住着一对母女,妇人三十几岁,女儿九岁,两人深居简出。
院子里有伺候的仆人,两个婆子,四个婢女……还有一个守门的,一个护院的小厮,都是老爷的亲信。”
“什、什么?”
赵氏呆滞地,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嬷嬷,喃喃出声:“你说什么?”
嬷嬷哭道:“夫人,你还没听出来吗?老爷是在外面养了人!那妇人是老爷的外室啊!”
赵氏只觉噼啪一声巨响,如同有惊雷砸在头上。
一瞬间,她的心肝肺都似被人用手,用力地攥在了一起,难受的喘不上气来,跌向一旁,厥到了嬷嬷的怀中。
“夫人、夫人!”
一旁嬷嬷连忙上前把她扶住,抚着她的胸口顺了许久的气,赵氏才勉强缓过神来。
她一张脸死白,气若游丝地说:“这件事情,你、你不要和人吐露半个字,等岩儿回来,你将他、将他请来!”
一个多时辰后,沈岩回府。
嬷嬷立即派人将沈岩请到松风院,便带着闲杂仆人全部退出厢房。
她站在窗边守着。
里头很快传来赵氏的哭诉,她难以自控地咒骂沈长青,后面便是沈岩无法置信的声音。
……
阮江月出京后,顺着官道一路奔行。
三日之后到达红水河畔。
晚上,她与阮星澜等一行人在一个小县城落脚歇息,京城的消息也由飞鸽传书到了此处。
阮江月看着信中内容,微微勾起了唇角。
她离京之前做的安排见效很快。
沈长青的事,东窗事发了。
沈岩带了自己的亲兵把六合巷那院子围住,等于是将那母女俩给扣住。
沈长青闻讯赶到时,赵氏拖着起不来的身子,等在了那儿质问沈长青。
沈长青恼羞成怒,端起将军威风来,要把水氏接近门,让孩子也认祖归宗,还要给水氏平妻位置。
阮江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子,这为爱痴狂,迎平妻进门的架势都一模一样。”
“父子传承,一路货色。”
青鸿极为嘲讽地冷笑一声,又说:“沈长青为了那个水氏,入宫请陛下恩旨,舔了老脸提起当年救驾之事,要陛下做主。
闹剧一桩又一桩,现在的沈家几乎是全京城的笑柄。”
青梨恨恨比划:活该!
阮江月随意笑笑,再不多言,将那信烧了了事,“明日我们就分道。”
按照计划,明日他们分开走。
阮江月和青梨往定州去。
青鸿与阮星澜前往焚月城。
青鸿有些迟疑:“一定要属下亲自送他?”
阮江月淡道:“他武功高,万一路上想离开,其他人拦不住,但你可以。而且去到焚月城还有交代,其他人去我怕说不清楚。”
“……”
青鸿默了一瞬,低声道:“把他武功给废了就省事了。”
阮江月看过去。
青鸿立即转了话题:“属下是担心小姐,此去定州还有好几日路程呢,万一路上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