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内,阮江月便和青梨分装东西,为出行做最后的准备。
晚一些,青鸿回来了,还带了一封信,他把信递到阮江月的面前,“是晋阳王那边送来的。”
阮江月睇了一眼后,接过来随手放在烛火上点燃。
青鸿迟疑:“这……万一是有什么事呢?”
“能有什么事?”
阮江月淡淡说着,把点燃的信丢进了铜盆中,眼看着那信烧成了灰烬。
她与晋阳王,不过是前年围猎的时候有些交集,后为了北境军费又见过两面而已,勉强算是有些合作吧。
但在如今情况下,她和他已经没了任何联络必要。
青鸿又说:“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皇后让人送了不少东西给白若雪添妆,冲嫁妆。”
阮江月眸子微眯:“皇后因为白若雪被拖累了名声,照理说现在她对白若雪应该十分厌恶才是,还送嫁妆?”
“是假借白若雪师门的名义送的。好像是说……皇后罪己诏、祈福、开医馆的事情,是白若雪出的主意。
白若雪还请她师门的师兄弟协助去办医馆,救助百姓之事。”
阮江月微微挑眉:“所以悄悄给的嫁妆是恩赏?”
这样看的话,白若雪还挺有想法的。
她原以为是皇后身边其他人,想到的这些办法。
沉吟了片刻,阮江月说道:“走之前,沈家的事情还需好好安顿一二……怎么办呢,现在就是见不得他们过的舒心。”
隔日一早天刚亮,城门一开,阮江月和阮星澜带人离京,奔上官道离京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白若雪那小院。
沈岩难以理解:“她走了?是出京游玩?办事?还是什么?”
回报消息的仆人说:“阮江月带着自己两个仆人和包袱,阮星澜带着他那队亲兵,上了官道一路向前没回头。
小的跟城门守将打听了一下,说是离京往定州去了,有路引。”
沈岩满脸错愕。
昨日他和白若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阮江月打的爬不起身。
可谓是奇耻大辱。
落荒而逃之后,两人逐渐冷静下来,还在想着如何应对这事,阮江月却离京了?
白若雪也十分诧异。
她以为阮江月漏了身手,应该是要在京城掀起什么风波,与她和沈岩不依不饶地闹上一番的。
却不想走的这么利落?
白若雪迟疑:“她会不会在耍什么别的花招?”
“……”
沈岩沉着脸拧着眉,思忖半晌后,他冷冷说道:“她就是个剑走偏锋、诡计多端的女子。
身怀武艺却能隐瞒多年……这一回恐怕也是如你所说,憋着坏想耍花招。”
他转向白若雪,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道:“昨日是你我轻敌,才在她手上栽了跟头。
如今知道她会武功,又知道她那不依不饶的性子,我们就可以谨慎应对。”
白若雪“嗯”了一声靠进沈岩怀中。
她倒希望阮江月是真的离开京城,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提长丰谷。
可阮江月又是怎么知道长丰谷的?
当时周围根本没人……
白若雪低垂的眼眸之中,浮动着暗沉沉的幽色,轻轻地捏紧了沈岩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