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看向朱标身后的蓝玉,露出一抹亲昵的笑容。
“舅舅,近来可是安好?”
蓝玉闻言,对着常氏爽朗一笑,脸上沟壑纵横,却满是豪情:
“好得很,好得很!就是这些年没仗打,憋屈得紧呐!还好,明年三月,咱就能跟着肃王去北伐了,好好松松筋骨!”
说着,他大手一挥,仿佛已经置身于广袤无垠的草原,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但,同样也闪过一丝憋屈,他蓝玉何时受过这委屈,给没上过几次沙场的朱樉当保镖?!
常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仍温婉地笑着,为蓝玉添了茶,轻声叮咛:
“舅舅此去,定要保重身体,府中一切,自有我与殿下照看。”
茶香氤氲中,蓝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数是笑意。
说罢,常氏就要退下,却听朱标放下手中的盏茶,对着常氏说道:
“不必退下,此处无甚大事,一会也保不齐需要你!”
常氏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也听话的坐下。
就听朱标转头对着蓝玉说道:
“舅舅,此番北伐,孤有一事相托。”
“我这二弟新丧王妃,心中悲愤难平,您也知道他此刻的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万一他战场上见了仇敌,一时冲动,不顾自身安危。”
“我知道舅舅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还望舅舅能在关键时刻,替孤看牢二弟,若他行事鲁莽,舅舅务必拦下,必要之时,舅舅可直接接管大军,以大局为重。”
言罢,朱标死死的盯着蓝玉,眼中满是担忧与期待。
而常氏这个做大嫂的,听到朱标的话,眼里同样如此,还有着对这个小叔子的心疼。
蓝玉眉头紧锁,粗犷的脸庞上写满了为难。他双手一摊,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
“殿下,您这不是为难老臣嘛!我蓝玉这辈子,何时做过他人的护卫?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让我去看管肃王,这活儿我可干不来啊!”
说着,他目光一转,竟有了几分精明:
“要不,这事儿换个法子,别让肃王去了,我亲自带兵,把那残元余孽的狗屁郡主给您生擒回来,让肃王在京城里报仇雪恨,岂不美哉?”
朱标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无奈,轻轻转头,向常氏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常氏心领神会,眼眶转眼就微红,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柔情与哀恳:
“舅舅,我那不成器的俩个弟弟,都是二弟帮忙照看调教,才有了今天的这般人样!”
“您当初,知道后,不也高兴的痛饮了一场?”
“那可是对您外甥有着再造之情,您这也不打算帮帮么?”
“而且,二弟平日里向来对雄英甚好,雄英昨日还叫嚷着要跟二弟玩耍呢!”
“雄英可是一口一个舅姥爷的叫您,您总不能让他没有了二叔吧?”
“那雄英要是知道了,是您不愿意救,该多难过啊~”
一套感情牌打下来,配上常氏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当即把蓝玉搞不会了。
但想想自己打仗还打的憋屈,刹那间又强硬了起来。
“不行不行!”
“我打死不想给人当个护卫,实在不行,殿下你换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