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那两个奔逃的小女孩即将被祟物撕碎之际,无形的重力从天而降直接将这只祟物碾成了一滩血肉之泥。
只见一位黑发的女子宛若神明般从天而降,落到这两位小女孩的面前,安慰了她们后就带着她们逃离了这里。
“什么这到底”
克洛蕾法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个人的样貌也发生了变化,从一个大众脸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那一双如水晶般的眼瞳里似乎存在着无数的记忆。
“不同的可能性意味着不同的结局,不同的结局缔造不同的记忆,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是真的?还是说,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克洛蕾法此时不再轻举妄动了,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对方的实力一定在自己之上。
“不必如此迫切地想要知晓一切,我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你认为我是谁,那么我便会是谁。”
听到这里,克洛蕾法冷静下来后顿时灵光一现,对他问道:“你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克洛蕾法没怎么见过流光忆庭那派人,据说他们追随着记忆星神浮黎所引领的命途,坚信只有记忆才是这个世界最有价值的存在之物,是唯一能够证明万物万物于寂灭之后存在的证明。
而只有忆者的口中才会这么无时无刻地挂着记忆二字。
下一个眨眼后,眼前的男人又变换了模样,变成了她曾经偶然间遇见过的一名忆者。
偶然到连克洛蕾法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这段偶然瞥过的记忆你不曾注意,可它依然停留在了你的内心深处,发生过的事情也许会被遗忘,但遗忘不代表它会因此而消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克洛蕾法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身份未知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在寻找能保存记忆的方法,所有的记忆都通往了虚无,过去、现在、未来,当铭刻了记忆的石碑被翻开时,上面已然空无一物。”
“记忆不会因为遗忘而消失,但却可以被从根源上所改变,正如你刚刚所见那样,你救了她们、没有人救她们、其他人救了她们,这三段记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奇怪的问题,你不是说你之前在场吗?发生了什么你已经看到了才对。”
“我看到了这三种可能性,却没有看到唯一的真实。”
他说的这些话让克洛蕾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像听了一大堆谜语似的。
“你到底在废话些什么?”
“记忆在被替代,被虚无所替代,我目中所及皆为虚无,为此,我需要一个真实的答案,一段正确的记忆,只有这样才能够拿回属于万界的真实的记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哼,我凭什么要帮你?”
“为了万界仍能轮回,为了你我的记忆都不会永远溺亡于虚无当中,这是你我及寰宇诸界之间唯一的机会。”
下一刻,眼前的“忆者”的模样再度发生了变化,在那个瞬间,克洛蕾法看到了无数张面孔在不断地从那个躯壳上变幻。
甚至连已然逝去的母亲与令人憎恨的父亲的面容都一闪而过。
同时,无数人用无数个声音说出了同一句话。
“我所镌刻的记忆只能作为备份,却无法证明其真实,虚无浸染了现实扭曲了记忆,若不加以阻止,那么这一切也都将会随时间消逝,届时,你我的归宿也终将归于虚无。”
“持有开拓的命途行者啊,希望阿基维利对你的信任是正确的。”
说罢,他便消失在了克洛蕾法的面前,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好似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克洛蕾法沉默不语,她其实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取得阿基维利的力量后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的。
这似乎是早已被设下的局,阿基维利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参与者,哪怕他身陨也是其中的一环。
但她并不知道这个局到底有多少星神或者令使参与,刚刚的那个家伙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祂应该就是记忆星神浮黎。
或者说,是浮黎利用记忆的命途在这个世界放下的投影,是存在于过去的只能由他人的记忆构造而成的存在。
星神不可直接干涉这个世界克洛蕾法其实是知道的,她一早就猜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星神有关,就连前段时间的帝弓光矢她也都看在了眼里。
对于星神们而言这个世界肯定有什么存在在疯狂吸引着祂们的注意。
“啧真是有够麻烦的啊!”
克洛蕾法根本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可眼下也没得选啊,从自己拿走了列车核心获得了阿基维利的力量后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布自己踏入了这个局。
而且似乎还在局的正中心。
“眼下一个人也做不到什么”
克洛蕾法只想自保,不想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但自保也得有自保的资本,她在脑海中开始搜寻起了一张又一张面孔,最终定格在了黄泉的身影下。
“要向她寻求帮助吗?毕竟她姑且也是虚无的令使不,我脑子该不会被这个蠢货影响到了吧?”
她刚有这个打算结果立刻就自己将其打消了。
“我逃到这里就是为了避免被虚无吞噬,还找虚无的令使就已经不是能用蠢来形容的举动了。”
克洛蕾法深知凭现在自己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什么,连对付那个持明龙尊都难的要死了,更别提接下来的敌人有可能是星神了。
“没有头绪这个世界还真是弱的无可救药呢,接下来只能指望他们了吗?”
排除了黄泉后,齐格飞他们的身影陆续出现在了脑海中,虽然克洛蕾法不觉得他们能有多靠谱,但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强。
克洛蕾法也理应有自己的骄傲,从不轻易低头,但她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活下去,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