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歹竹里果然出不了好笋子,就算这笋子在好竹里,也改不了她骨子里的自私阴毒。”
“就是,陈家没一个好东西。”容嬷嬷同仇敌忾。
“哎,我想起个事来,陈侍郎的正室,曾经还跟你们大伯有婚约。
你们大伯受伤双腿不良于行后,那女的转身就嫁给了陈侍郎。
陈家也是,这样的女人也要,亏陈侍郎他爹与你们爷爷还是同袍,怎么能这样?
这真叫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一门虎狼之人,白白苦了你们家。”
夏老太太忽然想起平北将军的婚事,忿忿不平到了极点。
那时,夏有德只是个小县令,夏老太太留在京城,还没有跟随夏友德到任上。
当时陶陈两家因这场亲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她因与侯夫人相熟,还登门安慰过侯夫人。
“可不怎么的,明明平北将军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嫌弃?!
噢,对了,那女人不会就是七公子你们家那个养女她娘吧?
真是什么木头什么簪,什么大人什么孩!”
容嬷嬷两眼喷火,仿佛陈侍郎抢的是她儿子的未婚妻一般。
陶凌晓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一些信息。
陶陈两家可能是有世仇的!
这个认知让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陶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
陶乐韵从京城千里迢迢到了自己家里,是不是陈家的阴谋?
父亲和乌嬷嬷与家人走散,是不是也与陈家有关?
那些冲进难民中又砍又杀的人是不是陈家派的?
燕老大夫进京难道是因为他给二哥治过腿,得罪了陈家,陈家为了报复他,借皇上的手除掉他吗?
陶凌晓摇了摇头,这一点说不通。
他从晁浩仁那里得到消息,燕老大夫虽然没有医治好平北将军,但皇上并未治他的罪,允其返乡。
可是,燕老大夫至今未归,他究竟去了哪里?
这两年自家也陆续派人出去寻找过,至今杳无音讯。
他,会不会被陈家灭口了?
陶凌晓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了。
他迫切的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把事情从头到尾好好捋一捋。
夏有德一大早吃了个自认为是天大的瓜,也想静静。
他特意叮嘱夏老太太和容嬷嬷,陶家那档子事儿可得捂严实喽,然后自己一个人屁颠屁颠地跑去了自己的衙署。
他这人心里能藏得住秘密,甚至还会暗自得意。
他这到底是啥心态呢?
大概就是:嘿嘿,你们啥都不晓得,我可全都清楚。
我才不告诉你们呢,我就爱看你们在秘密曝光时那一脸震惊的样子。
……
条条线索清晰明朗,陶凌晓没费多大劲,就基本捋出了真相。
最终发觉真相其实始终近在咫尺,只是欠缺将其串联起来的关键之环。
他琢磨着去找陶岩,给陶岩多一点提示,看看陶岩能不能想起更多的事儿。
到了陶岩房间门口,刚要抬手敲门,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说话声。
他敲门的手顿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