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小胖爪子顿在半空停了两息,而后拍在对方大腿上,语重心长又说:
“我要是您的小祖宗,有这么一帮棉线牵毛驴似的大孙子,哎呀娘哎,我得愁死。”
说完,她小胖手按在脑门,皱着眉头,看上去愁肠百结。
夏有德在心里把毕生所学的知识翻了个遍,甚至连律法都翻了翻,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堂堂大兖国榜眼、第一律法通,被一个三岁的奶娃子给整不会了。
他郁郁的回头扫视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拉溜站着的大孙子,恨铁不成钢。
这八个草蛋孙子,得多不治才能让一个三岁奶娃子感到绝望。
陶凌晓大概看出了夏有德的心思,捂嘴笑了一下,而后上前拱手说道:
“夏大人,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发现他们八人心思纯净、头脑聪慧、各有所长。
将来据其所长好好教导,定会各自成就一番事业。”
“啊,七公子,您说的是真的?”
夏有德闻言,所有的烦恼瞬间像根葱,往里一看全是空。
他一把抓住陶凌晓的手,一双眼弯得像月牙,里面闪着晶亮的光。
陶凌晓郑重的点点头。
“是的,待再观察几日,我将他们的特长一一列出给您,您据此给他们导找先生师父便可。”
“太好了,太好了!”
夏有德右手捶打着左掌,激动的来回踱步。
转了两圈与乌丫丫对上,见乌丫丫依旧愁眉不展,他回头看着陶凌晓,指了指乌丫丫。
陶凌晓笑了,朝乌丫丫努努嘴,示意夏有德自己问问。
夏有德见陶凌晓笑的真诚,暗暗松了一口气。
反正于他而言,只要自己大孙脑袋没问题就成。
他走上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问乌丫丫:“小丫丫啊,你说他们棉线牵毛驴是什么意思啊?”
乌丫丫布灵布灵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看了夏有德两眼,小嘴巴一噘,“棉线牵毛驴,不靠谱啊。”
夏有德一顿,原来如此。
他回身生气的指着八个大孙子,“你们八个,哪个不靠谱惹你们小师姑生气了?”
七个大孙子齐齐把夏小七推上前,七只手指着他,异口同声的说:“是他!”
夏小七回头瞪了一眼六个哥哥一个弟,草他大爷的,这都是些什么兄弟,关键时候没一个靠谱的。
难怪小师姑说他们不靠谱,关键时刻全是些推墙的!
他转回头,傲娇的挺起小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没有不靠谱!”
“怎么没有,你个小犟驴,你但凡靠点谱,老老实实跟着大家走,我用得着扛你跑三里地吗?累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乌丫丫气得跳脚。
这帮夏大孙里面,就夏小七事多,顶嘴、乱跑一个顶俩。
“那是你尿急,你自己说的!”夏小七梗着脖子怼道。
“我尿急个鸟,我尿急回来先灌水?”
乌丫丫双手叉着小胖腰在夏小七跟前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说不定你是为了尿的更痛快,才先灌一壶水……哎哟,小师姑,我错了。”
夏小七还没有说完,就挨了乌丫丫一脚,脱口而出就是认错。
这死孩子就这德性,问他错哪了,就三个字“不知道”,一被教训脱口认错。
敢情“我错了”仨字是他的口头语。
乌丫丫再次抬起的脚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
抬着腿停顿了几息后,朝地上一跺脚,转身冲出花厅。
【夏小七,你给我等着!】
【哼哼,等你掉我手里那天,姑奶奶我整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