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干什么,起来,不要打扰老爷审案。”
丁槐挤眉弄眼,不停的给小六子使眼色。
小六子不理丁槐的暗示,开口说道:
“大人,听了陶村长和这位小哥的话,小六子觉得事情蹊跷,也要报案。”
“哦,你报什么案?”晁浩仁皱眉。
“大人啊~”小六子大嚎一声,瞬间像入了戏,边哭边说:
“我娘十天前,为我们生下一个小妹妹,就是这麻婆子接的生。
当时,她说孩子没气了,怕我们看了难受,给我们处理了。
我小妹确实从出生未哭过,我们都以为我娘岁数大了,身体不行,才生了死婴。
现在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啊!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这位官差大哥,你说的情况与我们家非常相似。”
本打算离开去找二哥的陶凌晓,见陶予安似陷入沉思,只好上前跪下,拱手说道:
“大人,这老贼婆昨夜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我娘不信,强撑着生产后的不适,与我大嫂一起将孩子抢了下来。
结果,我小妹不光是活的,还活得好好的!”
“是,大人,事情确实如我儿所说。”陶予安听到陶凌晓说话,才回过神来。
他拱手说道:“这婆子见事情败露后,意欲逃跑,被我们抓住。
昨夜她已交代了一些,此为状子和她的供词,请大人过目。
不过,在下觉得她招认的不全。”
陶予安从怀里掏出状子,双手呈递上去。
丁师爷眼里闪着令人费解的兴奋光芒,快步走下来接过状子,回身双手呈给了晁浩仁。
晁浩仁接过状子一看,眼里闪过惊艳。
他用状书挡着,微微歪头看了一眼堂下的陶予安。
哇塞,这人虽至中年,但长得玉树临风。
这状书写的好犀利,遣词造句造诣很深!
字也很好!
真是他师父心目中的好徒弟的典范,可惜了,窝在穷山僻壤,没被师父发现。
不然自己师兄弟几个,怕是要靠边站了。
看完状子,他又看了看摁了麻稳婆指印的供词。
只看到一半,便火冒三丈。
“大胆麻贼婆,你竟敢如此枉顾人命!来人啊,再打……”
“大人,大人啊,饶命啊,打不得了,打不得了,再打我娘就被打死了。”
这时陶洪其兄弟二人哭喊着扒开站在大堂外看热闹的人群跑了进来,跪在堂前求饶。
“大胆,你们竟敢私闯公堂,来人,给本官将他们……先押到一边去。”
晁浩仁本想打他们一顿,但看在二人还有点孝心的份上,只叫人将他们先押起来。
“啪~”惊堂木再拍,晁浩仁沉脸问道:“麻贼婆,你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个大头鬼。”
这时,堂外看热闹的人群再次被扒开,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挤了进来。
他指着堂下的人说:“大人,小人温天茂,也要状告这贼婆子谋害人命。
我家的情况与陶,陶秀才、这位官差小哥和那位小哥家的情况一致无二 。
当时给我家接生的,也是这个老贼婆子。”
来人是县城温家铺子的东家,叫温天茂。
二十多岁,衣着干净利落,衣料颇好,一看便是富家之弟。
“呵呵,麻贱婆,你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就……打你儿子!”
晁浩仁指了一下被衙役押在旁边的陶洪其和陶洪道,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