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的副驾上，王启恒看着后视镜里追出来的霍诗雯，眼中流下了一行泪。

“还是放不下？”

握着方向盘的林凡，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再放不下就是傻子了。”

擦了擦眼泪的王启恒，深吸了一口气道：“只是记忆毕竟在，我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跟她走进婚姻殿堂，生儿育女，了此一生，但到头来是这样的下场，所以我觉得有点不值。”

“存在即是真理，任何事情都有着存在的意义，记忆会被淡忘，但不会消失，不管如何，起码曾经你们真的爱过彼此，这不就够了吗？”

林凡点燃了根香烟，递给了王启恒，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接，而是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黑白沙点燃后吸了一口：“华子抽不惯，我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我曾经也以为我抽不惯华子，但现在我才发现，我当初只是因为抽不起，所以才觉得抽不惯，现在离了它，我还真不想抽其他的烟了。”

林凡笑看着远处，还记得当初楚诗函给他送去那一后备箱的烟酒，他还说自己用不上，但现在知道茅台入喉有回甘，这华子也很绵软，哪有人会不喜欢好东西，只是害怕拥有了再失去罢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回去收拾收拾回老家，这二十万足够给老家起一栋楼房了。”

王启恒看向林凡：“林哥，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犯什么错，也不知道会沉积多久，等我从老家回来，一定会好好干，争取哪天再请你去浴池玩玩。”

“其实老家的房子，只要钱回去就够了，我有个朋友，应该有工作安排你，不过是跑工地的活，很辛苦，但回报颇丰，只要你沉淀个三两年，一定能赚到钱，想不想试试？”

林凡侧过头，看向王启恒，而他愣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不怕吃苦，我现在干劲很足，只要有钱赚我啥都不怕。”

“行，这是高山的电话，你打过去就说林凡介绍的，他自然会给你安排，不过我提醒你，这温柔乡只是让你放松的地方，你可不能把这当成奋斗目标，争取在这个城市站住脚再说吧。”

将早就准备好的高盛集团的高山电话递给了王启恒，这也算是他帮朋友的忙了。

“林凡哥，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

拿着电话号码，此刻的王启恒再傻也会猜得到，林凡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他了。

“不用了，说起来这一晚上，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凡嘴角挂着轻松的微笑，在帮助王启恒的时候，他也想通了很多之前没想通的道理。

“明白了很多事情？”

王启恒疑惑的看着林凡，他这种笑容自己从未见过。

“是啊，考虑太多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只要足够强大，那么其他人都不是问题，我之前的目光，一直都被两座山挡着，整天怕这座山倒下，又怕那座山砸到，怕来怕去都没有勇气进山了，现在想来这不是庸人自扰嘛。”

林凡口中的山，自然就是朱德福和郭宝明，卷入两人争斗中的他，犹如狂风暴雨中的那一叶孤舟，生怕某一天，某座大山突然垮塌，把自己给掩埋了。

“所以，人的目光决定了高度，把目光放在山后面的话，那眼中就只有如何爬过去，不再担心山体滑坡伤及无辜的时候，才是一个登山者的信念，有了这个信念，才能勇攀高峰嘛。”

此刻，一身轻松的林凡已经想通了太多，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一句话，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无意中帮了王启恒一把，没曾想却把自己脱离了泥潭深渊。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现在的林哥和以前的完全不同了，你现在要说这台车是你的，我都信。”

王启恒看着林凡那自信的笑容，那是属于一种上位者的成功笑容。

“这车，还不是我的，但终有一天会是我的！”

最终，林凡也没有承认这台车是自己的，因为他不想让王启恒背负太多压力，一路将他送回出租屋，他肯定要赶在死缠烂打的霍诗雯之前搬离，断绝跟她的一切联系。

林凡则坐在车里，拨通了柯雨楠的视频电话，没多一会，对方就接听了。

“大忙人老公，怎么起这么早啊？”

同样在开车的柯雨楠，笑看着手机里的林凡。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立刻来江宁取经。”

林凡一脸坏笑的模样，让柯雨楠一愣：“我又不是唐僧，取什么经？”

“精气神的精，你取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