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来的马车,带出一阵风,直钻门缝,冻得谷荔一激灵,她又往旁边躲了躲。
“是我当屯长时手底下的一个兵,只是他被人砍断了一只脚,这次与我一起回了乡,他也当不了兵卒了,应该正在找活干。”
“他家是哪里的?”
“是我们这个县下面的百乐村。”
谷荔没听过这个地方,问问也就罢了,“那大兄让他过来试试看吧。”
倒不是因为她想要讲的是边疆战事才要用这人,而是守过国土的战士,她会优先选择。
“成,我稍后就去一趟百乐村。”
“嗯。”说完谷荔就缩回了车厢的最深处,躲避无孔不入的凌冽的寒风。
“大兄路上披件披风,天气冷别风寒了!”
姜卓的心口热乎乎的,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回:“大兄真的不冷。”
他穿得不多,但都是上好的棉缝制的棉衣衣,还戴了一顶虎皮帽子,确实不怎么冷。
只露在外面的鼻头被风吹得红彤彤的。
“你要是在大婚前染上风寒了,那咱们就只能顺延下一个好日子了。”
姜卓:------
“我待会儿一定回去拿披风!”好不容易才说服孟叔提前了成婚的日子,怎么能被自己耽误了。
姜卓老老实实给自己披了一件最厚的披风,出发去往百乐村,直到天擦黑才回了镇子上。
他将曾经的战友带回了自己家,安排好齐大山住下,天色已经很晚了。
站在与孟府相邻的围墙一侧,仰望谷荔所在的小二楼的方向,恍惚想起来他昨晚好像弄脏了阿瑶的木窗,他还没去清理呢。
阿瑶所在的屋子一如往常已经熄了灯。
这么晚了,姜卓也不忍心再去打扰她,只得不甘地去布置一新的婚房转悠一圈,才回了自己临时睡觉的客房里。
没了某人的打扰,谷荔睡了个好觉,自然醒来也不过是卯时正。
“小姐,刚刚我在窗边看见隔壁的姜公子一直在围墙那边转悠。”不夸张地说,姜公子从天刚蒙蒙亮就在那头打拳舞枪地逗留到现在了。
谷荔所住的这栋绣楼在整个孟府的东面位置,出了绣楼往东就是一条种植了花草的通向后花园的小径,旁边就是与姜家相隔的围墙了。
怪不得她早上时总听见呼呼的破风声呢,谷荔还以为那是冬日惯有的西北风今日里更猛烈了呢。
原来是有人在搞鬼呀。
谷荔站在小轩窗边,一眼就看见了颜色发暗的血色手印,她抬眸远眺,也就能看到隔壁院子中间往东的一小块地方而已,并没有见到姜卓的身影。
她这个二层的小楼还是不够高呀。
“画屏,去后面杂物房搬架木梯子靠到东墙上去!”
后院里种了不少很能结果子的果树,丰收的季节,谷荔都会与丫鬟一起爬梯登树采摘果子,所以她小楼的杂物房里有木梯子。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