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突然冒出的数万将士将整个宫门围的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在命令手下攻击城门。
守门将领在看到敌军的那一刹,还没有来得及将消息传递出去就被一箭射杀,尸体直直的挂在了城门之上。
城门内,提前得知消息的八千御林军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颇有将士断腕一去不返的壮烈。
火把照亮了半边天,夜晚犹如白昼,灰色云层之下却暗藏汹涌。
陆清欢看向那火光四溢的地方,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看这情况城门那边也出事了,只怕还是不小的麻烦。
视线挪到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皇帝身上,陆清欢在心中默默叹息,这孩子也真是命苦,整日提心吊胆的坐在皇位上,背后有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太后欺压着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时时刻刻觊觎他皇位想要他性命的姐姐,当真是命苦呀。
不管如何,还是得想办法拖延住媗阳,给裴寂川、程师兄争取点时间,否则还没等他们带人抵达这里,就怕人已经被疯癫的媗阳斩杀殆尽了。
知道媗阳喜欢顺着她说话,陆清欢眸光一转,笑着上前:
“,即便您要勤王也得师出有名,否则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您今日所为,总归是觉得你谋权篡位,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不如将一切真相告知天下,让所有人都是知道当今圣上是太后与付荣的孽子,真正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他,你只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罢了。”
媗阳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流转的美眸中闪烁着赞赏的光,又问了遍:“陆掌柜说的是,所以你觉得本宫做的是对的?”
“当然!”陆清欢冲着媗阳笑了下,先将藏在腰间的药瓶子拿出来了,将里面的药丸倒了一颗出来,展示在媗阳面前:“公主,之前草民答应过一定会为您研制出解药,这便是解毒之药。”
媗阳摸了下自己的脸皮子,陆清欢下船之前给了她一些延缓的药物,药物还算不错,脸上的肌肤不痒不疼,但药物一断还是会疼的厉害。
偏偏姜川那个废物压根查不出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无法为她研制解药解毒,但是……
“你这,真的是解药吗?”媗阳对陆清欢的药持有怀疑,压根不太相信她,“若是你换成了其他毒药,那本宫岂不是上了你的当了,难不成你还想为她解除眼前困境?”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陆清欢只是个普通商人,商人精于利益,谁给我利益谁便是好人,眼下这情形活着已是不易,清欢又怎么敢给假药呢?”
陆清欢叹口气,“若是不信,清欢先服便是。”
说着,她在媗阳怀疑的目光中将瓶子里的药倒出几颗,一股脑的全都塞到了嘴里,随后才将药递给媗阳,笑问:“这下可信了?”
媗阳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神,那人急忙跑到陆清欢面前将药拿了回去。
她盯着那药看了会儿却没有立即吃下去,只是将药拿过来放到袖子里,“陆清欢,你就不怕我拿了药之后就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陆清欢当做没听到这句话,径直的面容一般隐藏在黑暗之中,就见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满是自信的说道:“要杀我,有的是时间,但眼下还是大业更为重要,您说呢?”
“你这条命,本宫当真是很想要,不过现在本宫没功夫处理你。”媗阳挑了挑眉头,“不如你说说,本宫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本宫突然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陆清欢,你要想好了说话,妄自议论圣上已是死罪一条,如若你执迷不悟的继续帮她,哀家自是不会放过你的。”太后脸色严肃。
陆清欢转过身,轻蔑的眼神瞥了瞥太后和付荣,嘲讽道:“眼下这情形,太后应该是最没有资格和立场说这些话的人吧?”
太后面色一变,怒道:“大胆陆清欢,你当真是不怕哀家诛你九族吗?”
“草民乃孤女,无父无母,何来九族?”
陆清欢无所谓的耸耸肩,“草民本只是想做点小生意过得快活一点,偏偏被你们拉入了局中,为了生存,草民只能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太后娘娘,您与付荣将军若是干干净净,又怎么会有今日这场劫难呢?草民所作所为,只为自保,不为其他,又何错之有?”
眼见情况危急,‘铿’的一声,付荣拔出长剑护在太后身前,“今日将付某引到这里,也是为了此刻吧?”
陆清欢佩服的拍拍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付荣将军倒是一点都不避讳,难道就不怕你们二人的奸情天下皆知,引得人神共愤吗?”
“陆掌柜此言,深得本宫的心啊。”听到陆清欢这么义正言辞的话语,媗阳当真是欣喜又高兴,带笑的黑眸看向付荣,她嘲讽的笑了下,“还不是付荣将军太过担心我母后了,一听到她有难就立刻跑过来了,生怕母后被我立即杀了似的。”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长发,微微笑道:
“她好歹是我的母后呀,即便我再怎么心狠手辣,大逆不道也不可能会杀她呀,最多也就是杀杀她的儿子,将她囚禁起来罢了,若是付荣将军不介意,自然也可以跟母后两人一起住在宫里,本宫会大发慈悲的为你们找一处院落,让你们二人朝暮相对,白头偕老,这不就是付荣将军一生所求吗,只要你现在放下剑,本宫可以立刻成全你们。”
媗阳又看向太后,言语稍稍恭敬了些许:“母后,只要您向天下人宣告这臭小子是假皇帝,儿臣才是名副其实,应该稳坐帝位的皇长女,将皇位传与我,并且写下罪己诏,儿臣就放过你们一家三口,让你们逍遥自在,今天晚上也就不会再有任何人丢命流血,如何?”
“哼!”太后冷哼,“媗阳,你当即以为哀家会惧怕于你,依照你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