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身上有那个东西么?”裴衍没有直接追问打开那个奇异光阵的方法,反而问了需要何种东西。
“我不知道。”沙末汗咽下一口酒答道。
裴衍轻笑,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呈给沙末汗看,“是这个东西吗?”
沙末汗继续摇头。
“撒谎,你撒谎的时候右手的食指会微微抠起来,就像这样。”裴衍拿出一柄短匕,朝沙末汗的右手手指戳了下去。
沙末汗痛苦地喊叫了起来,此时他的右手食指被切下了半截,鲜血从伤处涌出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陈平站在一旁,心跳如锣鼓。
裴衍拔出短匕,横在了沙末汗的脖子处几乎是咬牙切齿,“就因为当年被你们这些巫医蒙蔽,才累得赵淑妃阖族被诛,你和裴庆还有你那师傅都是同谋,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沙末汗恐惧极了,再深一点那把短匕就能割穿他的喉咙。
裴衍猛然放开他,“至少,我会给你个体面的活法。待你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干净了,不然的话你也没脸去见裴庆了。”
沙末汗锁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瞟向像木头一般站在一旁的陈平想让他帮忙求饶。
“主人,此人还有用处。”陈平硬着头皮上前道,他知道若不出声,以现在裴衍的愤怒能直接杀了沙末汗。
裴衍朝陈平看了一眼,转身出了牢门,陈平赶紧紧随其后。
“他还有最后一个作用就是引出裴庆,等他没用了再处理掉他。”裴衍出了牢门,对身后的陈平道。
“是,属下知道了。”陈平拱手,低头闷声说道。
待裴衍走后,陈平这才叹道:“裴庆啊,裴庆。看你给惹出多大的事。”
云记铺子现由范晚和几位新进的管事负责着,暮云偷的浮生半日闲。她和方氏母女也商定了启程去江南的计划,准备下个月就走。
方氏母女去了香积寺上香祈福,暮云独留邸舍,她还有最后的收尾工作没做完。
忽然,窗户响起了被击打的声音。
她疑惑起身,隔着窗户喊了声,“是谁?”
这片区的邸舍平日里很平静,暮云就是看中人少寂静才赁下来的,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什么人会来?
“沈姑娘,是我。”裴庆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
“裴先生?您还未离开京中?寒古丽已去了半月,您再不走就赶不上与她回合了。”暮云很是不解。
裴庆摇头,“我的一位友人不知为何失了踪影,待寻到他后再一起走。沈姑娘,那个药可给他用了?”
暮云知道他说的那个药是指那个青色瓷瓶的液体,她点了点头,近几日她借着各种理由去找裴衍,甚至还缠着他跟自己出去外面逛逛,药物都是兑在水中和食物中看着他服下的。
“只是不知效用如何,我又不能一直问。”暮云道。
“他服用了几日应是起效了,瓷瓶中的药液不必再给他服食。沈姑娘,我还有一事相求。”
“裴先生请讲,若我能上忙的,我自当想帮。”裴庆当年于大火中救了她这个身体的原主,这些时日也听他讲了许多从前在沈家之事,似乎和她穿越多少相关。
“请你到裴衍身边探听一番,我怀疑那位友人的失踪与他有关,不,这样太冒险,你去找陈平,他一定知道什么。”裴庆道。这段时日他所有的联络点都去了,就是找不到沙末汗。此人应该和自己错开了时机,也许已被裴衍擒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裴先生,你和裴衍怎么了?”暮云把心中的疑虑道出。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奇异的光阵么?”裴庆问。
暮云点头,这几日裴庆说了许多那个光阵的事。
“我的那个友人知晓那个光阵开启的秘密,兴许就跟你说的异像有关。”裴庆笑着说道。
暮云把在国公府的那口井的异像告诉了裴庆,那个光阵她虽还未搞清楚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和她穿越过来有所关联。近半年来才好不容易得到来之不易的线索,她快激动坏了。
“果真?”她语气中很是兴奋。待得到裴庆的肯定后,她应了下来。
“这几日我不会到这来了,裴衍正四处搜寻我,你想办法将那位友人救出后,再设法与我联系。”裴庆道。
连着几日的大雪终于放晴了,但外面的寒风依旧没有停歇。官署大雪积得老高。几个宫人在廊下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