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推搡,暮云身上的衣服已乱,连头发都有些松散,那妈妈注意到了她面前的清俊小子原来是个女子,于是伸手朝暮云推了一下,暮云本就缠着束胸不舒服没防备这女人来这招,一时间吃痛松开了簪子,妈妈见罢就要喊了起来,“来人”的“人”字还未喊出口就晕了过去。
暮云舒了一口气,放下缺了一角的花瓶,方才她急中生智抓起案几上的花瓶就朝那妈妈头上砸了过去。
她又赶紧过去门口看了看,关上门,蹲下来探探那个晕倒的妈妈鼻息,还好,还有气儿。
她过去一边拿出小环嘴里的布,一边解开小环手上和脚上的绳索,低声焦急问:“小环,你没事吧”
“表姊?”小环终于能出声,惊讶道。
小环哭着扑向暮云怀中,暮云抹了把她的眼泪,拍拍小环后背安慰道:“嘘,没事了,我们先把她绑起来。”
两人合力把那妈妈拖到角落处把她手脚绑了,再把她口用布塞好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暮云把那妈妈身上的绳索紧了紧。她示意小环别出声,猫着腰拿过那个缺了一角的花瓶一步步朝门去,起身躲在门口正欲来个突击。
门又敲了两下,一个男声低声问:“沈姑娘,你在里面么?”
是范晚?暮云猛地开门拉他进来,三人同时送了一口气。
范晚哑然,看着屋内的情形片刻才道:“沈姑娘,某佩服。”
“先别佩服了,你来把这衣裳换上。”暮云把那女人的衣裳扔过去。
“我换?某堂堂男儿岂能穿女人的衣服?不成不成。”范晚忙摆手道。
“你换不换?”暮云瞪道。
范晚有些发怵,挥挥手道:“某不换。”
暮云气得咬牙,“啧”了一声,再不抓紧到时就被人察觉了三人都走不到这春香楼大门。
“范晚,你饭碗没了。”她一边套上那女人的衣服,悠悠道。
“我们能出去么?”小环道。
“从后门的偏道能出去,某方才探过了那个地方旁边是过道是茅房现在没人。”范晚道。
暮云换好衣服出门,她走在前,范晚和小环在后低头跟着。
她故意袅袅地走着,学着她们妓人的脚步。
三人快走至后门,经过一醉汉他正拿着酒瓶子脚步不稳,嘟哝道:“暧,美人,来和我饮一杯。”说罢,便拦过暮云的脖子把她生扯到怀里,做势就要亲上去。
范晚和小环连忙上来要阻止,忽然看到方才那个房间有个仆人进去叫嚷了起来,引来了几个壮汉就往三人方向看过来。
暮云暗道不好,示意范晚带着小环先逃,范晚犹豫,小环急了跺脚,说要走就一起走。
“你们先走,出去报官。”暮云低声喝道。
那几个壮汉朝他们方面走来,范晚咬咬牙,拉过小环往后门溜了出去。
暮云用力推搡着身前的醉汉,心里又急又怒,醉汉脸被推开挣扎间脸上多了几道抓痕,顿时火气上来了啐道:“贱人,不识抬举。”话音刚落就要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过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暮云睁开眼时,那个醉汉的手定在半空,脖子上正架着把白晃晃的剑。
“大侠大侠饶命啊,别,别啊”醉汉酒已被吓醒了,哆嗦地松开暮云。
“滚!”黑衣男子喝道,朝醉汉大腿上就是一个抬脚,醉汉猛地飞了出去。
楼下顿时热闹起来,春香楼的妈妈连忙上前陪笑道:“呦,贵客,有话还说”
“嗯?”黑衣男子把剑指向春香楼的妈妈。那个妈妈顿时吓得不敢上前,黑衣人随即又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妈妈。
“沈姑娘,我家主人请姑娘上楼说话。”黑衣人收回剑,朝暮云拱手。
她惊魂稍定,一脸狐疑稳定情绪,上前行礼:"多谢大侠相救。
“沈姑娘,请。”黑衣人带着暮云上楼。
推开门,只见一个男子月白深衣,正坐在那给自斟了一杯酒。
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