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好赖话,还顺杆往上爬,说的就是林浅意。
初次交锋,静香姑姑小败。
“连少夫人,请随奴婢来。”
“诸位夫人,也请移步。”
好在林浅意的脸皮够厚,完全忽视旁人的目光。也是,出来混,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比脸皮厚,林浅意比得过。比嘴皮子功夫,她更是擅长。比仗势,连盛放她出来参加宴会,足以说明他同意她仗将军府的势,就算闯下祸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连盛负责收拾摊子。
“静香姑姑说得是,莫让公主殿下久等,倒是大家的罪过了。而且,这公主府大门前人来人往,大家聚集此处,吵吵闹闹,旁人误以为大家没拿重礼,公主殿下心有不悦,不让入府”
越说越离谱,关键是,林浅意太敢说了。
“连少夫人”静香姑姑布满笑意的脸上,表情终于裂开,“连少夫人,请慎言!”
林浅意笑着捂住唇,“我就随意一说,诸位随意一听,我刚刚看着气氛冷场,诸位贵人似乎不大高兴,心想着说个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嘛。静香姑姑,不介意吧?”
一路上,静香姑姑都在介绍公主府的一景一物:清照藏书阁,清照竹苑,清照花亭,清照莲花池
无一例外,公主府的每一处,皆以“清照”命名。
未见清照公主其人,便已知晓,这位心计深沉、性情怪张的清照公主,颇具变态式的自恋啊。
这倒是有趣了。
走了整整两刻钟,才到这次诗词大会的举办地——清照湖。
湖面正中央停着一艘上下三层的花船,远远望去,犹如一座花山。古人奢靡至此,林浅意算是耳听为实,眼见更为实了。
权当旅游了,到公主府一游,林浅意安抚自己。
连夫人的话,林浅意听进去了,本想少出风头,不说话,少说话。奈何,现实情况不允许她低调。
“这位,便是连大将军金屋藏娇的少夫人了?瞧着姿色略显寡淡呀。”清照公主先一步发难,攻击林浅意的容貌。
“公主殿下说得极是,臣妇时常对着铜镜感叹,本是平常姿色,怎地入了将军的眼不说,将军还每日夸赞臣妇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百媚千娇夸着夸张,臣妇便当真以为自己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间了。”
“哎,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臣妇回头就好生说一说将军,让他日常少夸些。”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晒幸福,长安国里,唯林浅意敢说,敢不要脸面。
林浅意说完,在座的贵人们齐齐吸气声,眼里皆是震惊,本想说一两句风凉话,才发现脑袋里一片混沌,竟反驳无力。
“呵!本宫可听说,连少夫人并不得将军宠爱,嫡妻之位形同虚设,若不是紧抱连夫人的大腿,想必早就被将军一纸休书,赶出府了吧。难道传言有差?”
这要是搁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要么当场晕倒,要么投湖自尽,得罪清照公主的下场,只是想一想,就让人浑身生寒。
偏偏,林浅意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强大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不就是仗势么,她背后的势也不差,无需她低三下四,行讨好伎俩。再说,讨好清照公主,那是另外的价钱,连盛又没支付多余的银子。她偏闯一点祸端出来,亲眼瞧一瞧连盛护她的能力。
“公主殿下说得极是,传言有差!”
“连少夫人,你”清照公主微怒。
“太子殿下驾到!”
“大将军到!”
重要人物登场,女子间的争斗被迫暂停。
清照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浅意,“少夫人的护花使者来了呢。”
见礼过后,连盛本欲作陪太子殿下,坐在主桌的位置。
哪知,一只柔软的胳膊伸了过来,当众撒娇:“将军对妾身真真是体贴入微,真真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这才分开一小会儿就来寻妾身,可是想妾身了。刚刚公主殿下和众位夫人都夸将军舍不得妾身抛头露面,金屋藏娇呢。”
连盛出于身体本能,刚想将林浅意推出去,再训斥她胡言乱语、没规没矩,突然感觉胳膊内侧的软肉一痛
有人掐他的肉,“凶手”就是林浅意,正冲她眨巴眼睛,满含浓情蜜意,“将军和妾身心有灵犀,因为妾身也想将军了呀。”
皇帝近日将禁卫军统领一职正式下旨给到连盛,足以说明,在皇帝的心里,信任连盛到敢将皇城安全,皇族乃至皇帝的性命交付的程度。
不得已,太子殿下得强撑着给连盛好脸色,因为他的东宫,里里外外的禁卫军,直接听令于连盛。
这不,刚一下朝,太子殿下主动邀请连盛一聚,公主府举办的诗词大会就是现成的理由。
“连大将军和少夫人真是恩爱呀,如此看来,父皇当年亲下赐婚旨意,的确成就了一桩金玉良缘。哈哈哈哈”太子殿下压着心里的烦躁,说场面话,他看向清照公主,一记眼神,便心领神会。
“听闻连少夫人才貌双全,这貌倒是见着了,并未惊艳本宫。不知这才情,可否展示一二?不如,以昨夜的雨为题,作诗一首。”
清照公主取出五张银票,足足五百两,“诸位也可作诗,匿名投票,最佳者本宫赏银五百两。”
清照公主率先出彩头,太子殿下自然得给皇姐面子,大手一挥,添了一千两。再加上连盛和贵夫人的彩头,一首诗的身价达到两千两。
这等天上掉馅儿饼的便宜,林浅意不占,就对不住锦盒里躺着的银票,正摆着诱惑的姿势,撩拨她:来呀,快将我占为己有呀!
匿名投票?
听着公平公正,但这里是清照公主的地盘,一举一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以她对林浅意释放出来的恶意,难以让人信任。
“太子殿下,臣妇以为,长安国内,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才华无人能及,由您一人做考官,最合理了。”
当众拍马屁,还是拍太子殿下的马屁,冲这份胆量,连盛都禁不住为林浅意竖一回大拇指。
林浅意冲连盛眨巴一下眼睛:我当然聪慧了,在场之人,唯太子殿下身份最为贵重,傻子都知道该先抱太子殿下的大腿。
“准!”
太子殿下绝不是听进去林浅意的这几句马屁话,若不是连盛在场,林浅意什么也不是,连只蚂蚁都不如。
“太子殿下,臣妇还以为,大可不必匿名,就在这里当场作诗。臣妇先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