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秦昭将大氅解下交给身后的丫鬟,随后将她们打发出去。
陆棠知道她有话要说。
秦昭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怎么办,我娘要给我定亲!”
琥珀给二人倒了茶,说道:“哪家公子让你这么不情愿?”
秦昭噘着嘴,“我爹中意今年的新科状元,我娘则中意我表哥许晏舟。”
听到‘许晏舟’这个名字,陆棠的手一顿。
“你中意谁?”琥珀问道。
秦昭撇嘴,“我谁也不中意。”
虽然有萧知远在前,但勋贵依然势弱,国公府即便有些底蕴,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很低,他们这是看上许晏舟的前景了。
但她从来都把许晏舟当做哥哥,没有其他想法。
“陆棠,你有什么好办法没?”秦昭摇晃她的胳膊,“我真的不想嫁人呢。”
陆棠无奈,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昭无可奈何,她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陆棠,说实话,你对我表哥有意不?”
突兀的一句话,差点惊掉陆棠手中的茶盏。
琥珀没好气地说道:“看出来了,这是替许大将军说项来了。”
虽然她们家小姐不拘小节,大大咧咧,但这种事,怎好私下来说。
若非知道秦昭没有坏心,她都要将她打出去了。
秦昭也觉得如此不妥,托腮愁眉苦脸起来,“其实我表哥对你有意。”
哐啷!
陆棠的茶盏落在托盘中,碰出清脆的响动。
琥珀脸都黑了,“秦昭,你再口无遮拦,我就把你扔出去。”
秦昭赶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看咱们都不同于世俗,这里又只有咱们三个人,我说话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琥珀这才放她一马。
她知道秦昭和陆棠的性子有三分相似,的确都是不容于世俗。
陆棠收拾好情绪,心里思付着这种可能性。
如果硬要选,许将军或许是个好人选。
这个想法刚起来,就被陆棠压下去。
对她合适,对人家许将军可就不妥了,她总不能只为自己着想。
更何况,人家也未必愿意。
陆棠幽幽叹了口气。
这件事涉及到皇上,她必须谨慎再谨慎,就像大师兄说的,现在未必有人敢娶她,就算娶了,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难道真的要入宫吗?
想起那高耸的围墙,陆棠呼吸都不通畅了。
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只能跑路了。
这是最坏的打算。
和秦昭二人相顾无言,只剩下唉声叹气,约好下次再见面,秦昭无精打采地走了。
陆棠抱着袖炉,看着外边的枯枝灯笼柿出神。
日子越发冷了,但和边关比起来,京城的冬日并不难熬。
陆棠不由得想起平遥城的军民,不知道火墙可还好用,粮食可还够吃。
自从太子下了诏狱,皇上醒来,陆棠就变得无聊起来,远没有在边关来得充实。
这一晃,居然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这日午后,陆棠正摆弄着大师兄送来的竹子,门房来禀有人求见。
“何人?”
“来人说姓孙,从平遥城来。”
陆棠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赶忙放下手中的竹子往外走去。
孙老背着包袱站在门口,看到陆棠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
“陆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