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晴并非表面那般波澜不惊,千般仇万般恨积压在心底,却挤不出一滴泪来:“这次大亏大人,辰王亲口承认害我在先,也算还了我与母亲清白。”
季凌川:“为难你了。”
何念晴摇头:“是我该感谢将军,怪只怪我自己不争气,一见他便感到害怕,想的全是被他扔下悬崖的画面。”
这一幕,折磨了她数年之久,夜不安寝,悲愤难平。
只盼着辰王能得到应有的报应:“季将军,我们今日此举,真的有用吗?”
“他知道你还活着,那快宫里那位也会知道,不过你不必害怕,我们自会保护你的安全。”
何念晴神色决然:“我不怕,只要能还我爹和哥哥们一个公道,念晴就算是死了,也值。”
季凌川:“……”
鹤安呐鹤安,这招以人做饵,也不知能不能钓出宫中那位。
大理寺再次提审几位要犯,这一次是裴冲和何震。
早前,就是裴冲去临江县接的亲,今日正好让他与何震对峙。
何震起初闻听是裴冲同自己受审,心中多少有些底气,裴冲这人对辰王忠心耿耿,应该不会胡言乱语。
可当他看着浑身是血的裴冲被拖上堂时,当即被吓住了。
这是用了多少刑,将人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季凌川是来凑热闹旁听的,眼见江杰今日未来,心中有些纳闷。
大理寺卿则瞧了瞧鹤安,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那便只能由他来审了:“堂下所跪何人?”
何震吓得有些口吃:“下官乃户部郎中何震。”
“裴冲。”裴冲跪坐着,双眼无神,声音虚弱。
大理寺卿继续问:“裴冲,你可认得此人?”
裴冲进来时就看到了何震,大口喘着气,半晌才道:“何大人是户部郎中。”
“你可知,他与何氏一族可有牵连?”
何震想要撇清关系:“大人明查,下官并不知族人所行之事,冤枉啊。”
鹤安的目光落在裴冲身上,对何震所言如同没听见一般。
裴冲无力闭眼:“何大人的确是何氏三房之子,与辰王妃暗中联系颇多,其他的,罪臣不知。”
何震震惊,铁睁睁的硬骨头,怎么如此轻易就招认了罪行,还将他和辰王妃的事供了出来。
何震脑子飞快转着:“大人明查啊,裴冲这是有意诬陷。”
本以为鹤安他们还要继续审问别的,不想又突然退堂了,这让何震一头雾水,也越发不安。
鹤安到底想干嘛?
出了衙门,鹤安看了看天色,乌云遮日,风带湿气,想必快要下雨了。
“保护何念晴的人都安排妥当了?”
“就怕她们没动作。”季凌川纳闷:“今日提审,江杰为何没来?”
“江府出了事。”
“啊?啥事?”季凌川一下来了精神,实在想不出江杰那样手段的人会出什么事。
可鹤安显然不想多说,人已经跨上马背,往宫中去了。
自从辰王府出事之后,太子妃便借养病到京交桃园躲清静,毕竟事关辰王,她这段时间不想入宫。
如此,也免得同齐贵妃打交道。
阮清欢陪着她在花园中闲坐叙话。
太子妃感慨:“记得你和鹤安刚成亲不久,辰王便是在这里搞了柳月如那一出好戏,当时可真担心坏了我和太子,就怕鹤安真的被人算计。”
时过境迁,柳月如最后死于非命,毁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中,也污了他哥哥忠君报国的一世英名。
太子妃见她不说话,又问:“当时,你就不担心吗?”